门外的宫人一开始看太子太子妃来得又急又凶,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欢快的说笑声。
萧皇后似乎兴致颇佳,还喊宫人准备酒席。传菜的宫人把一道道菜送进去时,母子婆媳三人还在说话,盆里的葡萄只剩下枝子还有几堆湿哒哒的葡萄皮。
“快,撤下。”
萧皇后亲自舀了一碗鲫鱼汤给许澄宁:“多喝鱼汤,对身子好。你这么爱吃葡萄,十有八九是有了。”
许澄宁暗暗瞪了一眼秦弗,然后嘴甜地说道:“母后,葡萄明明这么甜,您怎么会觉得酸呢?对不对啊,弗哥哥?”
秦弗点头,看着她:“确实是甜的。”
“年纪大了,越来越吃不得酸了,牙软得厉害,也只有怀弗儿的时候才爱吃酸。所以我敢说,你指定是怀了我的宝贝孙儿了!“
萧皇后为即将到来的孙儿孙女大为高兴,因此宴席吃得喜气洋洋,太子太子妃出宫的时候,萧皇后还特意去问崇元帝多要了一篮子葡萄,给他们带回去。
可能是高兴过头喝多了酒,萧皇后第二日便头晕脑胀起不来床,还上吐下泻,虚弱不堪。
太医来诊治,没诊出什么大毛病,只说以后要少暴饮暴食,忌酒忌口。
太子妃为尽孝道,便留在宫里照顾萧皇后。也不知道是过了病气还是怎的,隔天也病倒了,据说手脚无力,还会口吐鲜血。
太医诊脉,却是跟萧皇后完全不同的病症,身体寒寒热热,说不清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气,总而言之,得了奇疾。
太子国事缠身,无法分身去关怀萧皇后和太子妃,这些天每每上朝,神情都格外严肃,好像与往常无异,但有心人还是发现了太子眼下难以被掩盖住的青黑,还有手背上偶尔爆出颤抖的青筋。
就这么坚持了十余日,太子妃病症不见好转,太子便把她接回了太子府亲自照顾,并把朝会叫停,不上朝也不上衙,要求所有朝臣的奏折全部递交到太子府。
太子现在,是连明面的戏都不做了啊。
虽说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崇元帝,但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崇元帝就是个傀儡,早就被太子架空了,批在他们奏折上的朱红笔迹,十本里有八本都是太子的。
但之前太子秦弗还会做做样子,把一些不甚要紧的奏折给崇元帝,但现在直接开口扣下了所有奏折,一本都送不进皇宫,朝会也说停就停,一点面子都没给崇元帝留。
他就差告诉世人,江山是他的,真正的皇帝是他秦弗了。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