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曹氏母子三人来做。
徐氏以往疼谢琼韫和谢容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这会儿也不说话,兀自躺在床上又哭又骂,哭自己死去的儿子,骂谢老国公无情无义,眼瞅到曹氏他们了,也要骂。
这般奴役了三人几天,谢琼韫又被抓回牢里了,谢允贤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之前说谢琼韫嫉妒妹妹、陷害妹妹,不是宁王世子在瞎说!她是真的做了呀,害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堂妹!
谢琼韫挨完刑罚,不能再留在京城,这曹氏和谢容斐就带着她走了。
他们这个小家又没奴仆了,钱也像指缝里的沙子,越漏越少。
徐氏整天哭,整天骂,吵着要喝佛跳墙和燕窝。
谢琼雯也整天哭,整天骂,对着镜子里的脸自怜自伤。
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帮她的人,于是她牵着年幼的弟弟,跑去盛安书院堵许澄宁。
虽然她跟许澄宁互不相识,但许澄宁已经名满天下,必定爱惜羽毛,碍于名望会对她这个妹妹好一点。
她想要进太子府,如果不能进,让她留在盛安书院也是好的。
于是她在众人面前大哭,请求许澄宁能高抬贵手,给他们容身之地。
彼时许澄宁的表姐兼嫂子,挺着并不明显的孕肚,抬手一抚额头,柔柔地倒了下去,姿态优雅。
许澄宁说,动胎气了,送官,赔钱,坐牢!
谢琼雯灰溜溜又跑回来了。
日子越来越难过下去,孟氏向孟家伸了太多次手,已经要不来钱了。
谢允贤夫妻俩眼见家里一个个越来越瘦,徐氏都没力气骂人了,想来想去,只得放下清高的架子,操持起了小商小贩的买卖。孟氏绣花,谢允贤写字画画,收入不丰,但总算有买米和买布的钱。
多年以后,等他们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两鬓含霜,回首往事却惊讶地发现,活着不过一餐一饭。
权利荣华如逝水,没有了这些,好像也可以活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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