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辞去为顾老夫人准备些药膳,顾旬州也去吩咐了一些事,然后回姚思渝床边。
姚思渝压根就没有睡着,默默听着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她心中是既喜又愁,“你们父女俩倒是齐心协力,这断银钱的一刀砍下去,非把二房逼疯了不可。”
这三年他们花钱如流水,全靠顾旬州养着,断了源头,由奢入俭,没几个人撑得下去。
顾旬州握着她的手,珍宝似的摩挲,“三年前惯着他们,便是想让他们对颜儿好些,可他们自己拎不清,这回倒好,还凑上前激怒颜儿,怎能怪她反击?况且我觉得,以咱们颜儿的能力,这次打死个叛主的婢女,已是手下留情了。”
她若是真起了心思要对付顾雁翎母女,她们岂会像今日这般安然无恙的回去?
姚思渝轻笑,“颜儿在国公府养了十几年,吃得苦多,自然懂得多,手段也高明,我只是觉得,她日后若要嫁在扬州,还是别同二房闹的不愉快。”
扬州地界不算大,人言可畏,也没有京城那么凶险。
还是温和些处事更稳妥。
顾旬州听到这,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我只怕她,嫁不在扬州。”
“为何?”姚思渝突然紧张起来,顾旬州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你可是发现了什么?颜儿她与京城还有联络吗?难道那位……”
顾旬州原本想安慰她的,可一提起京城,姚思渝便不同以往的紧张,想到的比他更多,他也不好瞒着了,“傅渊不会无缘无故调任扬州刺史,他来见我,也不单只是叙旧那么简单,我瞧颜儿是只金凤凰,待在扬州,未免委屈了些。”
“可是京城……”是虎狼之地。
好不容易离开了,颜儿还想回去争斗吗?
“瑢儿呢?他可有消息?不是快到家,商议入京参加他婚礼的事了吗?”
想到京城,姚思渝自然也想起了她儿子。
顾玖瑢入朝堂三年,从没让他们操心过,如今也是翰林学士了,又有齐昌侯府的婚事,算是顺遂。
但他这次没按说好的日子回来,她便不由担心。
顾旬州说,“已经派人去京城问了,不过几日就知道了,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