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冷着脸挥手,让影卫跟着自己先离开这个渡口,在不远处背过身等候着。
秦时晏看他们都走了,拉着顾清颜到渡口木偶边上,他解开了木偶腰带上的一根绳子,将绳子拉回,一个锦盒缓缓浮出水面。
他宝贝似的将盒子捞起来,用衣裳来回的仔细擦拭,想着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他又后悔起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
“阿晏!”
顾清颜用力掰开他的手,“不能这么对自己!不许再有下次了!”
“可是清颜姐姐,如果不是我去找来这……”
顾清颜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阿晏,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我们只能向前看。”
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即便是错了,也要一直走下去。
否则那些逝者,该怎么为活着的人伤心呢?
滚烫的泪从秦时晏眼中滑落,他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顾清颜扶着他出去,萧倾澜看着她扶人扶的辛苦想上前帮他,眼神往下,便看到了秦时晏手里抱着的盒子。
他眼神锋锐的瞬间,秦时晏便察觉到了危机,他眼神中充满防备,紧紧的抱着盒子,似是死都不会交出它。
“贵人!”
顾清颜一步向前,挡住了他和秦时晏之间的眼神来往,“今夜事发突然,贵人也不便在外久留,还是先回吧。”
她面对萧倾澜,谨慎谦卑,挑不出任何错。
萧倾澜压下眼底的情绪,冷声下令,“走。”
他们一起回到了刺史府。
秦时晏犹如惊弓之鸟,旁人近不得身,府中婢女要伺候他沐浴更衣,他也会大声尖叫赶人,只有顾清颜在,他才会安静下来。
顾清颜就在他房门外守着,秦时晏看到她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又听到她时不时与他说话,他才能忍着悲痛,将自己收拾干净。
他沐浴更衣之后,也将抱回来的锦盒擦拭干净了。
他打开锦盒,看到里面躺着的血红之物,眼中愤恨无比。
这东西……
要了他全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