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旬州和姚思渝一愣,他们能知道的内情,自然不如顾清颜知道的多。
但如此一听,胸中那口怒火,又成了郁气。
堵着了。
出不去。
顾清颜总算冷静,还能主持大局,她劝顾旬州和姚思渝,这几日低调在家,哪里都别去,尚书府来人找娘,她也不必搭理。
他们只管陪着哥哥,缓过这口气来,待他养好身体,再谈亲事。
但这次出乎意料的,顾玖瑢似乎一直缓不过来。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四五日,不吃不喝,送进去的饭食都扔了出来,也不许人靠近他的房间。
便是顾旬州和姚思渝与他说话,也得不到回应。
顾清颜曾站在他门口,唤了两声哥哥。
顾玖瑢嗓音低哑,幽幽传出的声音似碎玉一样,冷冽又凄清。
“颜儿,别怪她。”
顾清颜轻声说,“我知道,文瑶有她的苦衷,哥哥,你也别太苦了自己。”
退婚已成定局,再如何消沉,也无法复原至当初。
顾玖瑢单薄的身影靠着门,夹杂着一丝顾清颜没听过的哽咽,“我……其实很在意她。”
这几年,他忙着追名逐利,想要得到圣宠,尽快晋升,抬高顾氏门楣,再名正言顺的迎娶楚文瑶。
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她陪他到很晚,他也没空与她多说几句话。
她发帖请他去看她的马球赛,他挤出时间过去,却看不完一场,就又急匆匆的赶回来忙公事。
他看着她眼里的爱意,从明艳热烈,到落寞渴望。
并非他故意不去安慰她,用这种手段吊着她,压抑她。
而是他觉得,他们迟早要成婚的,来日方长,以后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她,陪她去游山玩水,纵情天下。
他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她退婚,另嫁。
他们再没有以后了。
“哥哥,这次崔相对你出手,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是因为我……”
“你回去吧。”
他没有继续听下去。
顾清颜感受到了他的孤寂和悲伤,这样的伤痛,他要消化多久,才能跟自己和解?
这辈子能放过自己吗?
只怕不能。
顾清颜的心彻底纠缠了起来,她回到栖仙阁,翻出了那个明黄的锦盒。
盯着这个锦盒,她枯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