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还觉得颇为有趣。
傅渊看到他嘴角带笑,不由冷声,“皇上该忧心雾毒。”
笑他有何意趣?
“雾毒自该忧心,但傅大人的笑话,十几年难得看一次,上次听闻好像还是你年幼的时候趴在栏杆上喂鱼,被你父亲看到责打了一顿,言你行事无状。”
傅渊不愿忆旧事,他只思考,药方他该如何替萧倾澜拿到。
还有,“西境边陲动荡,曲老将军年迈无力控制局面,已经再三写信求微臣,向皇上禀明情况,皇上可有安排?”
萧倾澜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正色时,如孤松挺立,气度傲然,“朕知道,西陲需要一个能镇守四方的大将,或者一个能领兵信服的重臣。”
傅渊在脑中盘桓,如今朝中看似平稳,可大家都各司其职,擅离不得。
暗地里有人毒害萧倾澜,这棋盘上的棋子一旦移位,可就要显露出恶魔的手脚了。
萧倾澜问他,“你觉得派崔相去,可好?”
“崔相?”傅渊想也不想便摇头,“崔相老奸巨猾,称病辞官都不会往西陲去,除非……”
他有异心!
傅渊想起扬州的案件,那派人灭了秦家满门抢夺龙血参的,可不就是崔相的人吗?
他如今还未有切实证据,能够呈报萧倾澜。
只是内心对崔相,早有怀疑。
萧倾澜不待傅渊说完,也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什么了,他没告诉傅渊自己的打算,让他先歇息两日,洗洗风尘,再想想怎么替他拿到药方。
傅渊挣扎了一下,“不若皇上换个人去办此事?”
他也有其他重任可以去担。
“朕倒是可以直接召她父亲孟棠远觐见,可朕瞧那小姑娘的性格,不会太听她父亲的话。”
萧倾澜屈指在御案上敲了敲。
傅渊神色更冷。
萧倾澜看人很准,孟枕月就不是个会听话的闺阁女子。
她若是肯听一星半点的话,这三年就不会跟在他身边当仵作了。
他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回傅府去。
他出大殿,与顾玖瑢擦身而过,两人客气周到的行了个礼。
前次与顾玖瑢相见,他曾面含春风,向他递了邀帖,请他来喝他与宁远郡主的喜酒。
如今他遭人陷害,洗冤出狱,未婚妻却已另嫁旁人。
且又是崔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