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瑶眼疾手快,偏到一边。
她坦然回,“为何不敢?姚尚书亲自下帖邀请,帖子上便有我的名字。”
有名有姓的赴宴,情之所至,理所当然。
她为何不去?
“楚文瑶,你真贱。”
她嫁不了顾玖瑢,却去参加他父母的婚礼,还如此义正言辞。
崔瑾舟手执酒壶,掐住楚文瑶的脸,便想洒她一脸的酒。
楚文瑶出身将门,未能完全打得过崔瑾舟,却也不会时时落了下乘,她拿起玉梳,掰断梳齿,用最尖锐的部分抵着崔瑾舟的脖子。
“你若是害我不能出门,今日你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你敢谋害亲夫?”
“为何不敢?”
楚文瑶眼里的光,是坦荡无畏。
她是弃了顾玖瑢,嫁了他崔瑾舟,可这不代表,他能够打骂凌辱她,肆无忌惮!
她是,宁远郡主!
崔瑾舟眼底的血丝弥漫上来,酒气上头,他确实懒得跟楚文瑶这个疯婆子计较了。
推开她的手,他冷笑嘲讽:
“去吧,多看你的旧情人两眼,下次,可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了。”
“你什么意思?”
“他要去西陲边境了啊,你觉得那么个清秀的文官,能有命,活着回来吗?”
崔瑾舟狂浪放肆的笑声,冲击着楚文瑶的耳膜。
她心头猛跳,攥着裙边的手握紧。
素羽陪着她去尚书府赴宴,一路上摸她的手,都是冰凉的。
“郡主,可千万别……闹出事来。”
楚文瑶点头,她眼里蓄满了泪。
她不敢哭。
所以在尚书府下车之前,她想尽办法,把仪容齐整了,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旁没有崔瑾舟,路过遇到从前的旧友,有关心问候她的,也有表面含笑,转过身便暗暗嘲讽她。
她都不在意。
她在人群中,焦灼又小心翼翼的,寻找一抹秀竹般的身影。
“郡主,这是女宾席位,男宾虽然离得近,却也隔着那一重假山院落。”
素羽知晓她心事,在身后悄悄的提醒。
她今日不该单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