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端坐龙椅之上,姿态矜贵俊雅,身上的震慑,连同着一股男子独有的魅力,能够让崔婉凝看出,他眼中对顾清颜深深的担忧和眷恋。
这是帝王不该有的情态。
在她心中,连奢望都不敢想。
若是萧倾澜也会这样恋着她……
“贤妃,你比沈音柔聪慧,应当知道,朕不能失去顾清颜,失去她,朕也许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他凉薄的眼神看向崔婉凝,仿佛在告诉她,他现在所做,就已经偏向极端了。
可又还没有到完全极端的份上。
他的凉薄和威压之下,崔婉凝心头震慑,不禁会想到,他若是更极端,那她……
崔婉凝浑身筋骨都紧绷了起来,掖庭酷烈的刑罚,对女子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捂着心口,恐惧的妥协,“臣妾说,是谢婕妤……她是宫中细作,可她的脸似乎动过,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臣妾对她有些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招到了这个份上,萧倾澜便没有再罚她了。
一道休养的圣旨降下,崔婉凝便被太医诊断劳心伤神,需要长期静养,给锁在了宫中。
萧倾澜又让玄岚去查谢婕妤,叫太医去辨认她的脸。
太医对着她的脸,仔细研究了一天一夜,依萧倾澜吩咐,若是辨认不出,可以剖开她的脸皮。
最后太医照做,通过剖析脸部伤口和筋骨线条,给萧倾澜呈上了一张女子的画像。
便是最初的模样。
萧倾澜眼中变得锋利,他拿下画像,看着殿中满脸伤口,皮肉翻卷的骇人的女子,“姜幼薇,朕倒是小瞧你了。”
如此生不如死的割肉换脸,竟让她熬下来了,她还能模仿谢婕妤和顾清颜,在宫中生出了这么多事端。
姜幼薇已经痛到麻木,鲜血混合着汗液从她脸颊上滑落,一遍遍浸染伤口,犹如将她的血肉拉扯出来,反复凌迟,让她饱尝痛苦。
而这样的事,她已经是第三次经历了。
她犹记得,第一次她被绑在一张铁床上,看人拿着锋利的小刀,划开她的皮肉,割掉她的颧骨,再嵌合,缝上,就像摆弄个布偶娃娃一样,摆弄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