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刚铺好被褥,准备去洗澡,如意来敲门,说于六九脚趾骨折了,她想到乌花踩于六九的样子,顿时明白于六九骨折的原因,心急地跑出房间,遇到于六九被李生缘和叶知卜架着,正要回房间。
“六九,对不起啊,我替乌花向你道歉了。”乌珠有些紧张,生怕于六九责怪乌花,忙赔礼道歉。
“没事,没事,难得享受被伺候,也挺好的,知卜兄的药神的很,抹上去冰冰凉,还怪舒服嘞。”于六九明白的很,错不在乌珠,所以不但没说难听的话,还笑着宽慰紧张的乌珠。
“真没什么大事,我们送他回去,休养几天便好,我的药你还信不过?”叶知卜见乌珠不放心,说了一句,提示她想想前几天的伤,乌珠果然想起腿伤,说道:“神医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回去睡吧,放心。”李生缘让乌珠回去休息,说完又和叶知卜架着于六九走了。
乌珠回屋后,将长发盘起,插了根簪子固定住,脱衣服,坐进浴桶,温暖的水立刻将身体包裹,舒服极了。想到于六九的脚伤,她盘算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乌花去给人家道个歉。
赵正穿过中央街,来到小院。
张妈听到敲门声,趴门缝看了看是赵正,忙迎进中厅,又给沏了一壶新茶,问道:“老爷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来看看他们几个,这几天吃的用的可还习惯?你手里的银钱够不够花?有没有人来滋事?”赵正问道。
“老爷放心,院儿里吃吃喝喝都是有人送,花不了几个钱,大龙前日来给了一百两,还没花。滋事的人倒是没有,只是看得出来,贵人们憋闷的紧,外边又有人搜身,女眷们不好出门。”张妈如实描述,回答道。
“这群阉人,一天到晚搅得百姓不安生!”赵正心里有些气,骂了一句。
张妈是个有眼色的,看赵正还不问乌珠,于是就往问的路上引导,说道:“适才,于公子受伤了,好像是乌小姐踩骨折的。”
“什么?踩骨折?这得多大仇怨啊?我去看看。”赵正心里只有乌珠,听到张妈说乌小姐踩了于公子,便认为是乌花将于六九踩伤,说着就往乌花房里走去。
走到乌花房门口,见灯还亮着,他敲了敲门。
“谁呀?”乌珠的声音传来。
“我,赵子元。”听乌珠的声音,好像还没睡,赵正浅笑了一下,说道。
“等等。”听到是赵正,乌珠从浴桶里站起,穿好衣服,去开了门,将赵正迎进屋里。
赵正进屋后,看了看,发现乌花不在,问道:“乌花呢?”
“张妈说房间多,两个人睡在一起挤得慌,给她也收拾了一间出来。她就住在我后边,不过已经睡了,你找她有事儿啊?”乌珠跟在他身后,奇怪地问道。
“没有,之前在汝阴,你病着,我去看你,习惯了屋子里住两个人。”赵正笑笑,拉着乌珠的手,在榻上坐了下来。
“听张妈说,六九受伤了,怎么回事啊?”赵正温柔地问乌珠。
乌珠将晚上闲聊之事讲给赵正听,赵正听后哈哈大笑,乌珠满脸奇怪的看着他,问他笑什么,赵正看着乌珠,笑着说道:“张妈和我说乌小姐踩了于公子,我还当是你腿伤难忍,无意中踩了人家,原来是乌花故意踩的啊。”
“我腿伤已经好了,叶神医有好药,没用几天就掉痂了。花儿今天确实有些过分,明日等她睡醒,我带去给人家赔个礼,虽然于公子不说什么,但是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没教养。之前在濠州蒙难,多亏人家救护,才有今日的好生活。”乌珠说着话,感觉衣服有些湿,摸了摸头发,发现有一绺没簪住,已全湿了,于是,她起身去架子边拿了块干帕子,擦了起来。
听乌珠的话意,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赵正内心漾起一股心酸,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不知以前她有着怎样的颠沛流离,现在才能满足于一所小院的一日三餐。想到这里,他走到乌珠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又拉着她坐在榻上,要给她擦头发。
乌珠有些害羞,低着头,不肯让他擦,觉得他这样的身份,给女人擦头发不合适,伸手就要扯过帕子,赵正将她的手按下,问道:“有和不可的?我们都要成婚了。”
“子元身份尊贵,做不得这些粗活儿。”乌珠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