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屋子里,叶知卜正忙着带着几个下人打扫。他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扫帚,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当看到海棠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时,他心中一松。海棠一进屋,便找借口说要检查打扫成果,便将所有下人都关进了外屋。
叶知卜站在海棠房间里,心中思绪翻涌。他看着叶知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他想问问她们在外的试探是否成功,但每次开口都被犹豫打断,最终只能默默咽下那些未出口的话。
他微微皱眉,心中不安。此时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他观察着叶知秋的神情,想要捕捉她脸上的微妙变化,然而叶知秋却显得淡定自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知秋,”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叫了她一声,声音透着一丝急切,“我们……你们倒是说说呀,我等你们开口等得好焦心!”他的目光中带着期盼,想从妹妹那里获取一些既能探查红叶之死又有价值的信息。
叶知秋微微一笑,眼神却透着深邃:“怎么说呢,一切还不明朗。我们出去发现大公子对金簪特别关注,但是,是不是他,这也说不好。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海棠此时也来了精神,看着叶知秋思索片刻,翘起了二郎腿,胸有成竹地说道:“对!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红叶是个开朗的丫鬟,绝不会轻易寻死,我敢肯定她是被人逼死的,如果凶手就在府里,我们刚在这一番,他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猜,此人此时此刻正非常焦急,他肯定会再来找红叶,彻底灭口。”
“八夫人睿智啊!”叶知卜听了海棠的话,忍不住夸赞起眼前的女子,且毫不吝啬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他本以为海棠只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没想到脑子也好使,顿时对她的好感多了三分。
叶知秋坐下喝了一口茶,看着海棠轻声说道:“咱们刚才见到的那两个怪人,五夫人和三公子,似乎都有点不太正常啊......八夫人方便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海棠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往事,脸上流露出一丝痛惜,声音也听着沉重起来:“五夫人叫月春,哪里人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实打实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她自小被亲爹三个馍卖给了戏班子,戏班班主人好,教她唱崔莺莺,她一直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后来戏班来平台唱戏,她被族长看中,强行娶回府做了五夫人。主母心小,容不下貌美的她,听说,嫁进来没多久,就被人迷晕后脱光了衣服,扔在了池塘边。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羞辱万分,内心难以承受。从此就得了疯症,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刚才,她和咱们说话,那又是清醒的时候。”
“我晚上还去过她屋里,她正哭得伤心,完全看不出有疯症的样子!”叶知秋听了海棠的话,想起月春的样子,有些吃惊。
“她没有疯得很厉害,不发病的时候也认识人,与常人无异。她人很好的,从来不害人,讲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可惜了!被刘选这个糟老头子糟蹋了......”海棠说起月春,言语里满是惋惜,仿佛在心疼一个可怜的姐姐。
叶知秋默默点头,心中对这个女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她轻握了一下海棠的手,轻声说道:“她有子嗣么?”
海棠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有,在这刘府,从四夫人往下数,全都没有子嗣。”
“什么?”叶知卜听海棠说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插了句嘴。
“正常嘛,主母也不是原配,据说是生了三个儿子后,挤掉了自己的亲姐姐上位的,这种人,怎么能接受别人有子嗣呢?没有也好,我们这种妾,生的孩子也不会受重视,孩子省得跟着受苦了。”海棠看着叶知卜,满不在意地说着。
“至于三公子刘进麟,”海棠继续说道,“我听别人说,他的生母并不是刘府中人,而是族长在外苟合的女子。至于为何没有娶进门,那就更复杂了,传言说她当时已是个有夫之妇。三公子小时被接回府后,寄养在了二夫人名下。”
海棠微微叹息,继续说道:“三公子空有族长儿子的名声,却一直过得并不如意。他成婚已有三年,可妻子却是个商人的庶女。当年,主母故意将这样的女子娶给他,显然是在羞辱他的身世。他心中有气,却无处发泄,只能默默忍受。”
“他的新妇张芸儿,性子刁钻,平日里爱和几个姨娘及妯娌争个高低。本以为嫁给族长儿子能无上荣耀,没想到夫婿不爱财物。她心中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夫妻俩因此时常争吵,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海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咱们刚才听到的,那也不算啥,他们之前打架,两个人都跟乌眼鸡似的,养了个把月才好。”
“他们俩说话,也真是毫不留情,互相揭短。我听着三少夫人的话,仿佛这三公子还是个风流人物。”叶知秋继续打探。
“谁家里有个这不心烦呀?我之前听丫鬟们嚼舌头,说他经常半夜喝闷酒,心烦着呢。”海棠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叶知秋听完,只觉得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的目光穿过窗户,看向远处的黑暗,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些人物之间复杂的关系和隐藏的秘密。沉吟片刻后,她眼神中透出几分迷茫,看着海棠说道:“这府里的故事可真不少!如果案子处理的顺利,让我哥给五夫人瞧瞧吧,说不定能治好呢。”
“当真?”海棠猛地抬头,盯着叶知秋,声音里带着一丝高兴。
“真的,我就是她哥,是个游医,多少会医个病。”叶知卜看着海棠,当即承认自己会看病。
“看病的事儿先放放,我现在脑子乱的像一团麻,”叶知秋看着叶知卜说道,声音中透着一种无奈,“如何引蛇出洞,你们快帮我想想。”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八姨母,孩儿过来给姨母送些夜宵!”
“蛇来了!”叶知卜看着叶知秋,小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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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的屋子里,叶知卜正忙着带着几个下人打扫。他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扫帚,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当看到海棠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时,他心中一松。海棠一进屋,便找借口说要检查打扫成果,便将所有下人都关进了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