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亮如生漆,皮肤莹润如玉石,就连眼睛也是清澈透亮的,在光线的折射下近乎能一眼看到底。
只是眼底究竟有什么,解雨臣怎么也看不清。
她现在在想什么?她现在在看着谁?
如今的我为她拭去眼角一滴泪,那几十年前上百年前,是不是也有谁像我一样,站在她面前,一边为她拭去泪水,一边又盼她莫失莫忘。
想了那么多那么多,解雨臣最后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平静地站在白琉璃面前,眉目舒展,神情恬静,手指微微蜷曲。
想再去摸摸她的脸,手却终究只是停在了她的鬓角。
解雨臣轻轻将白琉璃鬓角松散的头发挽上去,微笑着说:“得怪我,今儿这么好的时候,偏挑了这个唱,实在坏了气氛。”
他另一只手蜷曲的更厉害,像是在握住什么无形的东西,握紧了怕她疼,松开手又怕她飞走,患得患失,不知道要怎么是好。
解雨臣的表情越发温柔,声音也柔软的让人说不出话,他说:“我真没想让你伤心的,我一会儿自罚三杯好不好?”
“阿璃,你别生我气,也别因为我伤心难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话很不想说,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二爷爷一定也不想看你难过。”
说完这话,解雨臣才要缩回手,白琉璃忽然握住他的手,她抬头看着解雨臣,忽然便觉得有些酸涩。
想起二月红时多少会有几分难过,这难过并不全是为了二月红,更多的是为了那些年所有早早离去的人。
对她来说,二月红几乎成了一个象征,象征着过去老九门所有或喜或悲的记忆,也象征着那些曾经有过的心头悸动。
但看着眼前的解雨臣,看着他站在灯光下,垂下的眼睫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动,像是有一抹剪影在白琉璃心头掠过。
动作那么轻灵,却又好似带着挥不开的沉重。
这沉重让她心头无端酸涩。
白琉璃回握住解雨臣的手,刚才落泪的样子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眉眼含笑着说:
“想什么呢,你唱的太好,我入戏了而已,这怎么能怪你,反倒把你吓着了,应该怪我。”
“还自罚三杯,罚什么?该赏才是,我那儿新得了好几套头面,今晚就让人送过来,还有几套官窑瓷器,你之前不是一直很
解雨臣俯首低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的女孩,若论年龄,她绝对不是什么青春年少的姑娘,但若看外貌,谁都觉得这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