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为了全局,忍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八年。但她心里的那根弦,不是铁做的,总有一天是会断的。姑母做为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有真正地心疼过她,为她着想过吗?”
“我们夫妻之间如何相处,你怎会懂得?”
夏桉声音带着些许讥诮:“据我那日在商贸街所见,姑父会顾及所有人的感受,唯独不会顾及我姑母。无论何时,她永远是那个你最先牺牲的人。而姑母心里,其实对你早就失望透顶了。”
聂向荣瞳孔漆黑一片。
“你懂什么?”
“我确实还不懂什么,但我懂医术,我为小姑姑瞧过。她身子之所以一年不如一年,便是因为长期情志不畅、郁郁寡欢所致。如此,再用不了两年,她就会被磋磨掉所有的心神,对世上一切都失去信心。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不该有那样的结果。因此,我这个做侄女的,之所以冒大不韪参与你们的事,不过是想让我的姑母,余生过得好些罢了。”
聂向荣怔了一瞬,随即沉下眸子:“现在与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你今日来,不会是想要继续替你姑母谋不平吧?”
夏桉道:“当然不是,我今日来找姑父,是想帮助你的。”
“帮我?”聂向荣又倒了一杯酒,兀自饮下,“你又能帮我什么?”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片废墟,不觉得还有什么拯救的机会。
夏桉对他道:“我帮你,治好你的不育之症。”
聂向荣抬眉,好笑道:“你为我治病?”
夏桉面色平静:“嗯,有些事情,姑父刚来京城可能不清楚。我其实学了一手精湛的医术。我此前治好了祖母的断腿,还治好了工部杜尚书难缠的皮表之症,另外还救治过一些人,我就不一一说明了。原本,姑父的身体我是不关心的,但康康是姑母的心头肉,所以,我愿意为你医治你的不育之症,条件就是,若是我将你治好了,你得将康康给我姑母。”
聂向荣狐疑地盯着夏桉。
一来,她如此年纪轻轻,却说自己有一手精湛的医术,他一时无法相信。
二来,京中出名的郎中他全部都走了一遍,没有人说一定能帮他治好。而他自己也清楚,不育之症,是非同一般的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