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时间,夏桉来到了琼栖院,在院门口被丫鬟迎进了屋内。
见了魏氏,她欠身福了福:“母亲。”
魏氏:“免礼,坐吧。”
夏桉道:“母亲,今日怎会想到让女儿过来与您一同用膳?”
魏氏脸色略显平静从软榻上下来,移步到圆桌前坐下。
对着夏桉随意道:“你也坐吧。”
夏桉抽出一张椅子,也坐到了圆桌旁。
魏氏有些感慨道:“我们娘俩像这般单独坐在一起用膳,好像还是头一次吧?”
夏桉浅浅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
过去许多年,魏氏极少让她来琼栖阁用膳。
记忆里,上一次她坐在这里用膳,还是舒寒欠了赌债,她和夏媛娘俩儿逼着她替嫁那一次。
属实没有什么好的记忆。
魏氏盛了一碗汤,放在了夏桉的面前:“你这丫头吧,从前是个极为乖顺的姑娘,我甚是喜欢。自去外头做买卖以后,也不知从哪里学的,性子越发变得乖戾,我们母女俩这一年来,还真是没少拌嘴啊。母亲有的时候被你气的,感觉心口都被堵死了。”
夏桉心想,这是找她来兴师问罪?
不对,那她此前又何必往她屋里送东西。
她微微沉眉颔首:“怪女儿没有考虑母亲的感受。”
魏氏道:“不,如今想想,其实也不全都怨你,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有问题。你还是个孩子,我应该对你多加引导和教育,而不是责备。是我这个母亲太过刻薄了。”
她这又是要闹哪样?
夏桉继续沉眉:“不,是女儿做得欠妥,没有令母亲满意。”
魏氏目光慈祥地看着她:“别光愣着,快吃菜,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自责的。我最近在生意上新上了个台阶,许是眼界高了,突然领悟了一些道理。我们娘俩啊,平时斗归斗,闹归闹,但说到底,都还是割舍不断的一家人。母亲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此前与你一个孩子置气,实在有失分寸。我好,你也好,我们整个夏府才会更好不是?从前是母亲目光短浅了。”
夏桉喝了一口汤,大概明白魏氏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