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嗤”了一声,“吃得是好,这么大动静也没让他们醒来,改日也让朕尝尝你这诏狱的伙食!”
骆养性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刚要开口再解释几句,就见皇帝已是转身朝前走了。
骆养性回头瞧了一眼狱中昏睡的二人,心中暗骂,不知哪个人出得馊主意,说让他们醒着容易惊扰陛下,要是再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惹陛下不快,可不是要牵连自己。
这才同意,今夜在他们吃食中下了些东西,只要陛下来的时候他们在睡觉就成。
可哪里知道陛下还有这闲功夫来看几眼,唉,陛下定然心知肚明,可既然话没说开,应当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朱由检走到关着卢象升的牢房门口,“朕来了!”
卢象升早已听到了隐约的话语声,此时站在原地,躬身朝皇帝行了一礼。
朱由检点了点头,回头说道:“开门,朕有话单独问卢象升。”
骆养性忙命人将卢象升的牢房门打开,可是要单独问,骆养性却是踌躇起来,“陛下安危,是臣之职责,若...”
“朕相信他。”朱由检说完,朝骆养性摆了摆手。
骆养性无法,只好和王承恩等人退远了去,保证自己听不到他们任何的只字片语。
见此,朱由检才抬步走进牢房,将眼前的将领看了个清楚。
短短数月间,卢象升又是消瘦了不少,囚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手背上有伤,脸上更是憔悴非常。
“臣愧对陛下!”还没等皇帝开口,卢象升直直跪在了地上。
“建斗,快快起来!”朱由检忙上前搀扶,碰到卢象升的胳膊,却是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人带起。
力气可真是大!
朱由检放弃了,想他一个壮年汉子,居然扶不动一个五十来岁、又带着伤的男人,太丢脸了。
朱由检咳了一声,“建斗为我大明奋战,何罪之有啊!”
“臣本是将计就计,想要多伤些岳托部和豪格部的人马,也好给之后的计划铺路,可是臣失算,王朴逃跑,天雄军援军来迟,两万人马差点折在臣的手上,臣问心有愧!”
对上建奴之际,卢象升只想着要打,豁出性命都不怕,可此时缓过神,才觉得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