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夫妻...”朱由检笑着道:“朕既然能让人将信物带出来给你们,自然也能将人带出来,至于倒戈一事,就更无从说起了,自唐朝以来,贵国便依附于中原王朝,享尽多少便利和富贵,就说你们如今的文字,你们京师的名字,可都是从中原而来!”
“陛下说得有理,”蒋德璟立即道:“贵国不叫反戈,而应当叫反正!”
金议政额头渐渐冒了冷汗,故作镇定继续道:“你们中原也有一句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既然中原人将其视为真理,又为何因为我朝暂时依附建奴而有所怪罪呢?”
“你说得不错,”朱由检很是佩服金议政的头脑,“所以朕并未怪罪你们,而是想办法送去了王世子的消息,并且承诺你们可以救他出来,也能将我朝农业技术传授于你们,难道还不足以显示朕的诚意?”
“金议政,中原还有句话,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卢象升大马金刀得坐着,眼神冷冷扫过,“叫作: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啊,撑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倪元璐淡淡补了一句。
“阁老们也别这么说嘛,”姜曰广笑着起身朝皇帝拱了拱手,又团团朝着阁臣作揖,“金议政远道而来,难道还不足以表达诚意,既然两国要合作,谈些利益也是应当的,换作是咱们去到朝鲜,也是如此嘛!大国要有大国的气量,这不是陛下一直强调的话嘛,别生气,咱好好说!”
朱由检向姜曰广投去了赞许的眼神,这红脸唱得妙极,早不说晚不说的,偏偏阁臣都把话说完了,他才跳出来,而什么“大国要有气量”这些话,难道还不够阴阳的?
皇帝能听出姜曰广的意思,金议政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可听出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想多要些好处,又不是想要一拍两散。
在看清了大明的实力之后,他可不会空手而归。
既然在这一点上谈不拢,那就退一退。
“在下失礼,”金议政拱手,“可我朝的确对贵国火器感兴趣,不若这样,可否将火器卖于我朝?”
“卖?”朱由检心中乐开了花,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太可以了,火器能出口,这得赚多少钱回来啊!
可他面上却不能装作得意,反而还得为难多一些,“金议政,你要知道,朕造一门火炮、一把燧发枪可要耗费不少时日和银子,这价格,可是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