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差别?”林宝月摊手:“对面首的要求是一样的啊!若你当了面首,还能继续当禁军,还能肆意玩乐,出入自由,那叫啥面首?你既没有天下第一的功夫,又没有天下第一的文才,你不是天下第一优秀,凭什么要求独一号的待遇?”
安白榆哑口无言。
卫重华只含笑看着。
林宝月抬脚往外走:“行了,别白话了,走了!”
看她走远了,安白榆忍不住捅了捅卫重华:“你还笑!我给你架桥你也不走!”
“没可能的,”卫重华安静看了他一眼:“别撺掇了,不可能的……我就是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这样神气的样子,那,我保护她一辈子就是了。”
安白榆:“……”
林宝月跟他们闲扯了几句,心情反而好些了,转头问:“临远,那张光宗怎么样了?”
高临远咳了一声:“他还问你来着,说想见你,皇爷说不必理会,我就没跟你说。”
林宝月不太在意,只哦了一声,高临远道:“说起来,这个人确实有点邪门,我听了你的话,就加倍上心,找了他隔壁牢里一个死囚,让他听着动静,他对面牢房住着一个老者,平时不声不响的,从不跟人说话,结果张光宗到了之后,躺在地上,嘟囔了几句‘不可能’,吕老头居然跟他搭话,问他什么不可能。”
张光宗也不回答他,半晌,才低低吟道:“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
就普普通通一句诗,吕老头却好像被触动了心事,好半晌没说话。
之后张光宗被审了回来,他也似乎格外注意他,还问他怎么判的,张光宗就答他说:“我心爱的姑娘想让我死,我又怎忍叫她失望。”
然后吕老头好像就更感慨了,甚至到了晚上,还低声问他有什么心愿,张光宗答说:“我本想蟾宫折桂、光宗耀祖,如今,俱已成空了。”
吕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如你所愿。”
高临远一边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这个老头就扳弯了铁栏杆,试图带着他越狱!!这老头都已经被关了两个多月了,判的是秋后问斩,也没几天了,这两个多月,连泔水都未必喝得上,一直没啥动作,被审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过功夫!!可与张光宗萍水相逢,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就要带着他越狱,殿下,你说说这合理吗?”
林宝月心说不合理的多了,她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