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王文度是死罪,还要追回他荫萌的资格,兄弟手足若在官场亦要遭受相应的制裁。
当然,太原王氏树大根深,很难予以深究,很大可能不会牵扯到家中子弟……
王文度亡魂大冒,嘶声道:“大帅!此事处置不公,末将不服!还请大帅向陛下通报,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末将完全是被冤枉啊!”
他想不明白程咬金为何忽然狠得下心杀了自己,难道当真就认准了太子能够坐得稳储位,一直到将来顺利登基?否则今日杀了他,必然恶了晋王殿下,一旦晋王日后登基,难保不对程家抱以成见……
程咬金冷哼一声,大声道:“事实俱在,哪里有什么冤枉?来人呐,将这贼子拖出辕门,枭首示众!首级悬于旗杆之上三日,让全军上下尽皆见识此等恶贼之下场,以儆效尤!”、
“诺!”
几个卫兵上前将地上的王文度架起,拖着便往外走。
王文度状若疯狂,奋力挣扎,口中大呼道:“大帅饶命啊!大帅若杀了我,就不怕晋王殿下心中记恨吗?日后若晋王登基,大帅前途堪忧啊!大帅,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
声音渐远,程咬金始终无动于衷。
他的确看不起这种世家子弟,眼里只有家族利益,何曾将国法军纪放在眼里?只以为自己不敢杀他,却完全忘记了行军在外、军纪至上,即便是皇子犯错,身为主帅也照样杀得!
不再理会这个必死之人,程咬金回头顶住军中书吏:“立即起草奏章军报,本帅要将此间之事详细的报于陛下知晓。王文度之罪行要附上调查口供,另外薛将军深陷重围依旧阵斩十倍之敌,向陛下请功!”
“诺!”
程咬金环视帐内众将,面容阴沉,目若铜铃,咬着牙训斥道:“本帅与诸位不仅是袍泽,更是手足兄弟!战阵之上同生共死,绝不相负!谁若心存龌蹉,只知私利,罔顾大义,届时休怪本帅不讲情面,王文度便是下场!”
帐中校尉们笔直站立,肃容道:“诺!”
谁不知道王文度的根底?这样一个世家子弟、晋王心腹都说杀就给杀了,谁心里还有存有侥幸?
军伍之中本就是无情之地,军法第一,不可僭越。
程咬金又看向薛万彻,颔首道:“此战王文度违背军令,致你部陷于敌阵,处于绝境。然这等形势之下,却依旧能够奋勇杀敌,带领余部杀出一条血路,振吾大唐军威,挫败敌军企图,当为首攻!还望将军持之以恒,奋力杀敌,早已覆灭高句丽,功盖天下!”
薛万彻本就是个粗人,此刻见到程咬金背负压力严惩王文度,心中敬服,又听了他这番话,登时浑身打了鸡血一般,怒目圆瞪,大声道:“大帅放心,末将一把子力气没出使,必将遵从将令,有进无退,唯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