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程咬金的了解,这厮只忠于李二陛下,对于大唐、对于李承乾,绝对谈不上什么忠诚……
他开门见山,程咬金倒也开诚布公:“房俊还率领五千精锐驻守在玄德门外,随时都可以狙击玄武门的叛军,或者守卫太极宫。”阑
萧瑀蹙眉道:“诚然,房俊算得上年青一辈当中的佼佼者,军功战绩较之你们这些贞观勋臣也不遑多让,但他不是军神,就算是李靖在这等局势之下也回天乏术,他岂有力挽狂澜逆天改命之神通?”
如果房俊依旧是右屯卫大将军,执掌右屯卫数万将士镇守玄武门外,那么的确有可能成为一个变数。但现在右屯卫已经在李大亮暗中对中下层军官威逼利诱之后彻底崩溃,区区五千兵马如何敌得过李道宗麾下万余精锐?
更别说柴哲威的左屯卫在肃清玄武门外之后,随时可以由玄武门入宫增援……
无论怎么看,这一仗都是必胜之局。
程咬金直起腰,倚着撑起雨棚的柱子,两条腿伸开,手里捧着水杯,眼睛望着雨棚外黝黑的夜幕,缓缓道:“你相信太宗皇帝的眼光么?”
萧瑀颔首。
若论及知人善任、提拔人才,古往今来的帝王之中,太宗皇帝最起码排在前三。阑
他也想起太宗皇帝当初对房俊的赞誉:“太宗皇帝曾说房俊‘此子有宰辅之才’,但那又如何?房俊的确文才冠绝当代、武略甲于军中,假以时日的确能够出将入相,成为一国之宰辅。但他并无通天彻地之能,无法死中求活、扭转乾坤。”
就算房俊再厉害,手中区区五千兵马,如何护得住偌大太极宫?
程咬金却道:“你猜太宗光皇帝当初为何剥夺他右屯卫大将军的兵权?”
萧瑀蹙眉。
当初正是因为房俊极力扶保太子从而激怒太宗皇帝,且太宗皇帝唯恐房俊执掌军队在未来会因为易储而生出动荡,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但程咬金既然问了,很显然他不是这么看。
程咬金喝了口茶水,姜丝的辛辣裹在茶香之中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太宗皇帝之所以剥夺了房俊的军权,是因为他认为只要右屯卫在房俊手里,整个太极宫便置于其掌控之下,无论攻还是守,绝对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窃取太极宫。”
见到萧瑀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他摇了摇头,没心思劝说,道:“你们安排人策反右屯卫中下层军官,房俊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既然察觉得到,又岂能没有准备呢?更何况高侃也不是池中之物,孙仁师更不是酒囊饭袋……回去告诉晋王,此战必败!让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吧,以陛下之仁厚,想来能够让他圈禁起来寿终正寝,可若是等到他进了长安城,就算陛下想宽恕其罪,国法也不会容许。”、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