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处约心潮澎湃、感激涕零,努力平复心情,这才开口将这些时日于“大厅”之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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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看法。 “胥吏之弊,历朝历代皆有凸显,非为政者不所为,而是为节省俸禄官帑而已。然则为了节省区区俸禄官帑便任由胥吏上下其手、贪墨索贿,不仅造成百姓办
事之繁琐困难,更使得国家威严遭受严重损害,当百姓对国家丧失信任、对官府怨声载道。” “吾大唐富有四海、疆域辽阔,千古未有之煌煌盛世,岂能胥吏那样低贱之辈败坏帝国声誉?此等胥吏早已成为跗骨之蛆、癣疥之患,一个‘一站式办公’便将
彼辈之腐朽恶臭彰显无遗。” “陛下圣明,当颁布诏令改革胥吏制度,将其彻底取缔,或收编、或辞退、或追查过往依法审判,必可令吏治清明、政务通畅,届时百姓归心、四海咸服,陛
下之圣名自当光耀千古、中外传颂。” 朝堂之上那些个大臣都懵了,这一番振聋发聩的呐喊犹如洪钟大吕撞得诸人脑瓜嗡嗡作响,御史台这是从哪里网络来的人才?为了区区一个“一站式”大厅便
将整个官僚体系全部推翻重建是吧?只顾自己邀明卖直完全不顾大局是吧?
这简直就是第二个魏徵啊! 刘洎已经顾不得自矜身份了,干脆站出来启奏:“陛下明鉴,此辈邀名卖直沽名钓誉只为一己之私名却罔顾朝纲大局,实在是妖言惑众其心可诛,恳请陛下将
其逐出朝堂、剥夺官身、发配边疆、永不叙用!” 堂堂中书令在朝堂之上当着一众文武大臣说出这等重话,放在平时几乎判定了孙处约的下场,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驳回刘洎的言论,毕竟宰辅的体面远远重
于区区一个监察御史的前程。
御座上的李承乾沉吟不语。 房俊再度站了出来,一脸正气、义正辞严:“中书令说什么胡话呢?大唐立国以来最是重视言路通畅,御史言官风闻奏事、检举不法,从来都不曾因言获罪,
中书令这是打算倒行逆施、祸乱纲常吗?” 刘洎气得满脸通红,怒斥道:“休要血口喷人!这是阻塞言路的问题吗?是孙处约要搅乱帝国官僚体系,他要将大唐万世不拔之基业彻底毁掉!汝等只顾着眼
前这么一点功绩,听着百姓的几句吹捧,却浑然忘记立场与原则,如此祸国殃民之辈,人神共诛之!”
胥吏是不需国家发放俸禄的,但他们却又世代承袭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员,谁当主官无所谓,但若是没有了那些胥吏官府的行政执行力度就将大大下降。
而胥吏又不仅仅是胥吏自身的问题,这是一套自下而上的官场规则,正因为有了污泥一样的胥吏,官员们才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现在矛头直指胥吏,意欲一刀斩断,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怎么办?
自己去办理那些蹩脚磨牙的杂务吗?
自己舍下脸皮去跟事主索贿吗? 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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