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他怎么了?看上去不像是为那宫女的案子烦心。”南荣未泽低声问覃明。
覃明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看眼马车,他最终道:“属下也不清楚。”
车内,南荣在州倏然睁开双眼,只是有些怔愣,眼神也有些失焦,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静默了良久,唇角勾起个苦涩的弧度。
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这么久了,他终于能明确的肯定,她心里有他。
尽管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份情意压下不谈,也不愿来招惹他和他在一起,可这也是她为他考虑,关心他的思虑,不是吗?
她比他想的还要在乎他一点呢。
但为什么……他会疼的如此窒息?
南荣在州用力闭了闭双眼,很是勉强才压下心底的酸涩,他告诫自己,他没有资格为她的放弃而生气难过。
先放弃的不是她,先不能招惹的也不是她,而是他。
是他的错。
是他明明无法给她结果,也不能给她幸福和未来,却还按耐不住去靠近她,自私的将她拉进这一切。
他该离她远远的,不能再靠近分毫。
南荣在州沉默了许久,最终苦笑了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处,他的手摸了上去,那里正传来他数年如一日,他无比熟悉的钝痛,此刻就像是惩罚般越来越重,罚他的贪心,最终让他无法忍受的浑身都有点颤抖。
“对不起……”
他喃喃说。
……
下午时,使团人马到了边城,但并未过多停留,过了通关文牒后便继续赶路。
边城离都城长安还是很远的,再加上队伍不少,最快也要小半月才能赶到长安。这还是在他们沿途不会停留驿馆歇息,夜间也赶路的情况,而且路况也没有阻碍。
程南枝在马车里看书时,覃明过来传话,问程南枝介不介意连夜赶路。
程南枝当然不介意。
她巴不得尽快到长安。
虽然她知道,南荣在州肯定已经传信给自己的人稳住朝堂和那宫女的案子,她也还是担心,万一去晚了证据真被销毁干净,他们能翻案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