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认识他,上一次他来诏狱的时候,这个锦衣卫就在毛骧身边跑腿。
“陈中情况咋样了?”李余问道。
“寻死腻活好几次了,昨儿晚上牟足了劲脑袋撞墙,看那劲是下定决心了,所以我们才把您叫来。”锦衣卫回复道。
“几个疯子在给他唱曲?”李余点头道。
“十一个。”锦衣卫道。
“怎么这么多?”李余震惊道。
“我们大人见疯子唱曲挺管用的,索性就把诏狱里关押的疯子都给叫来了,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听着锦衣卫的话,李余心中大呼卧槽,被你们锦衣卫折磨疯的大官还真不少啊!
李景隆在旁边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在诏狱这地方他觉得呼吸都难受,索性也不开口。
终于一段极其难听且嘈杂的歌声传进了李余和李景隆的耳朵里。
“猫儿、狗儿、马儿、驴儿、菊花儿,都开了……”
“嫂嫂那天敲开了俺的房门儿……”
“山蛋蛋的那个开花哟,结了个小哥哥……”
……
十一个疯子,各唱各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有讲故事的,这谁听了不迷糊。
“卧槽!这也太难听了!”李景隆忍不住骂道。
“确实挺难听的!算了,我们不进去了,你去把陈中提出来,我们在别的牢房里审话。”
李余也止住了拐杖,对带路的锦衣卫说道。
锦衣卫自然没有意见,指挥使大人说了, 今日一切都听李县男的, 哪怕李县男让他们锦衣卫带人去街头殴斗,他们都得去。
再次见到陈中的时候,只见他脸色蜡黄,骨瘦如柴,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窝深陷,被折磨的毫无生机。
“我招!我全都招!”
陈中看到李余,毫无生机的眼睛里终于焕发出了一丝光彩,尽管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