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冥离眸色有些复杂。
天极宗上上下下,就是牧远舟也敌不过他。若按平时,他只会动动手指让那些人化为灰烬,但偏偏那些人是季清鸢的同门。
他的命也偏偏还系在她身上。
北冥离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应了声:“嗯。”
季清鸢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不敢开灯,只好有些心虚地道:“着实是委屈魔尊大人了。”
北冥离抬眼,睨了她一眼。
她委屈他的时候还少?嘴上叫着魔尊大人,实际上是最不把他当魔尊的。
可偏偏她不把他当魔尊,不惧他,不厌他,也不讨好他,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反而叫他越觉得喜欢。
北冥离轻轻拨了拨扇骨,没再纠结这些,看向她道:“你可知何为蚀骨花?”
她刚刚讲得那般风轻云淡,反倒叫他有些怀疑她是否清楚蚀骨花。
季清鸢轻叹了口气:“我知道。”
她退了退,靠在漆枕上,道:“但事已至此,我只能想办法解毒。若解不了……快快乐乐离去也好。”
说着,她好似什么都放下了一般:“反正我这二十余年也足够精彩,不曾虚度。”
北冥离没忍住,用扇子点了点她的头,力道不轻不重:“二十余年便活够了?”
二十余年,对魔龙来说,还是个幼崽小龙,毛都没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