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秦九洲看着那大红色喜庆到绚烂的字,薄唇张了张,低声说了句什么,沈倾没听清,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
秦九洲深深看了她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抱着沈倾踏进了那扇门。
可能沈倾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刻他心里想的是一个荒诞又不切实际的念想:我曾抱着你踏进过这样一扇贴着大红喜字的门,算不算在心里娶过你一回了?
四四方方的小院里,之前那面善和蔼的老奶奶仍旧在剪窗花,只不过这回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人。
有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裙子转来转去,边上几个长辈的中年女人一边看着一边随时为那姑娘整理裙边。
看样子,这就是明天的新娘了。
看见沈倾和秦九洲回来,老奶奶笑呵呵招呼了句,沈倾和其他人打过招呼,那几个中年女人便继续刚刚的话题,聊着明天接亲宴客的家常话。
倒是那个水灵灵的新娘好奇地看着沈倾和秦九洲,然后一点点挪蹭到沈倾身边,带着点好奇和天真的口吻,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姐姐,你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的吗?可惜了,你们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沈倾和秦九洲对视一眼,刚想追问,结果一旁的中年女人已经变了脸色,一把薅过那小新娘,呵斥了句,“胡说八道什么,快把裙子换下来,我再给你改改腰身部分。”
“哦。”
那小新娘乖乖应声,回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沈倾揣测着那句逃不出去的话,这意思是说岛上的这些村民不会放他们离去,还是说岛上永远有雾气笼罩,隔绝每一个妄图离开的人?
如果是后者,那还好说,但如果是前者,那么这整个村的人,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沈倾不想以最坏的程度去揣测别人,但该有的警惕和提防一点不少,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尝了一口,里面并没有放任何毒药一类的东西。
再到晚上睡觉,沈倾也没敢完全睡过去,始终警觉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翌日清晨,雾气悄无声息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