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一直在向边关进攻,一小股一小股,也不知具体是哪国在发难。
如今带兵的将军和副将年龄都小,哪见过这阵仗,加上朝廷粮草迟迟未到,使得大军节节败退,眼见着漠北即将失守。
加急的信件一封接一封地往京中送,可就是迟迟不见回音。
边关比京城冷得要早,风沙又大,将士们恨不能将铠甲穿着入睡,以此抵挡夜里刺骨寒风。
伤员也越来越多,明明只是轻伤,拖到最后竟是不治身亡。
少年将军怀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不顾一切前往边关,他不惧死亡,可对眼前的情景却是无能为力。
副将的父亲乃是中书令,原本只打算上战场历练一番,然后随便寻个由头回去,如此便可领个闲职,不愁吃喝了此一生。
可看着眼前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有些甚至还比他们小几岁。
副将双手紧握成拳,手中的家书被扔在火里,很快燃为灰烬。
“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了?”
来者摇头,“回副将,属下今日也去看过,并未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那粮草呢?冬衣呢?总不能不战而败吧?”
少年将军一直沉默着,原本清秀的面庞沾满灰尘,手臂上缠着看不出颜色的麻布,若仔细看,那上面还沾染着血渍。
连续七天,他和他的将士们就靠野菜维持着不多的体力,敌人的进攻一波强过一波。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今夜他们就会全死在漠城。
原本身体壮实的副将瘦得皮包骨,两颊深深陷下去,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他一直知道副将是要离开这里的,而且不管有没有打胜仗,都不影响他回京加官进爵。
“可是又收到家书了?趁着他们还未攻进城,今夜就离开吧!至少能活一个,若是......罢了,快走吧!”
少年将军墨连城,贫苦出生,家里穷,念不起书,自幼就爱舞刀弄棒,最后成了武状元。
可副将吴忧不一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父亲乃当朝中书令,母亲也出自高门大户。
只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中书令不求他有多出息,只愿他一世无忧无虑。
自打他到了漠城,家书就没断过,更遑论一应的吃喝用度。
墨连城看过一眼,全是上好的料子,还有他从来没见过的吃食,以及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