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眼见宫人一个个惨死在皇帝手中，他们也未与景昭辰商量，自己便做了决定。

宁贵妃曾问过小齐子，“只要出手，本宫与你都活不了，可会害怕？”

小齐子凄凉一笑，使劲摇摇头。

“娘娘日后有任何差遣，奴才都当尽心尽力，至于这条命，左不过都是死，用来报答王爷的大恩值了！”

皇帝努力睁大双眼，五步之遥的宁贵妃看着却很模糊，他试探的开口。

“那里坐着的可是宁贵妃？”

秦梦沁淡笑不语，缓缓站起身，将华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这才慢慢来到龙榻前。

她蹲下，昔日漂亮灵动的双眼里满是杀意。

“我方才说的你没听见？要不要再重复一次？”

皇帝大怒，手重重拍着龙榻。

“大胆，别仗着朕的宠爱就如此目中无人！朕还没死，即使死了，你也只是朕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他又猛咳两声，却见秦梦沁的唇角染上一抹嘲弄。

“是啊，所以我总觉得自己好脏，脏得都没脸下去见爹娘了！而你，只配下地狱！”

她温热的唇附在皇帝的耳边，江南女子独有的调调，今夜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别急啊！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到时你得跪下来，祈求他们的原谅！祈求那些所有枉死在你手中人的原谅！”

她低笑两声，皇帝惊恐地发现她的嘴角慢慢溢出黑色的血。

“现在知道害怕了？迟了！我好怕独自一人走那黄泉路，不如你陪我吧！”

皇帝欲开口唤人，被守在一侧的小齐子一把捂上了嘴。

他瞪视着小齐子，眼珠子凸出。

小齐子见状，索性取过一旁软枕，紧紧捂住他的口鼻。

“奴才的姐姐有何过错？你为何说杀就杀了？她于你不过一个卑贱下人，可她却是奴才的全部！杀了你，杀了你，咱们一同下地狱，我倒是想问问那阎罗，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公道？”

秦梦沁的手软软垂下，最后看一眼小齐子，慢慢闭上了双眼。

“娘娘，您且等等奴才！黄泉路太黑，奴才还要替您掌灯！”

皇帝挣扎无果，眼睛瞪得圆圆的，有血自他的七窍流出。

到死他也不知道，即使今夜小齐子不动手，他也顶多只有几日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