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瑟缩着,身上的大裘裹了又裹,依旧冷得牙齿直打战。
“侯爷,要不我们先走吧?明日早朝之时再来?”
李侯爷早就冻到浑身僵硬,他固执地摇头。
“不行!已经坚持三天了,不可半途而废,本侯就不信这小皇帝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在这冻死饿死!好名声不要了?”
几人爵位没李侯的高,只得嚅嚅应下。
早知道就不该受李侯的蛊惑,就算吃老底,也够他们丰衣足食三辈子!
结果现在受冻挨饿不说,压根就没见到小皇帝。
摄政王更绝,晚膳时命人给他们送了一大筐馒头!
只有馒头,没有汤,更没茶水!
饿是饿不死的,几人努力地伸长脖子,咽下手中粗细粮参半的馒头。
真难吃,还剌嗓子!
禁军那边也到了用饭时辰,与他们这边的不同,八菜一汤,因天气寒凉,特许他们每天饮一小盅女儿红。
香味被风吹散,几人努力嗅嗅,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他站起身,腿早就酸软,踉跄了几步。
“李侯爷,于某身子略感不适,先行告辞了!”
也不等李侯爷说话,扶着管家的胳膊就朝自家马车小跑过去,生怕晚一步,又被他给逮回去。
最终,李侯爷因连续吹了三天冷风,又气又恼,晕死过去,被管家塞进马车,带回了府。
翌日,早朝时辰,门前再没了示威的世家大族。
“听说了吗?李侯昨夜回家就高烧不退,听说连夜唤了好几个有名的郎中进府,到现在还没让人出来!”
“不止他,几乎全病了,只是轻重不一罢了!”
都是享受惯了的,平常出入都有轿子,走得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外院到内院。
李侯爷整个人烧得迷糊,浑身滚烫,如同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他的夫人只来看一眼就走了,陪在他身边的是新纳的小妾。
那小妾安然地坐在软榻上,矮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小零嘴。
她惬意地捻一块放在嘴里,与身旁的婆子吐槽。
“王妈妈,你说老爷这闹的是哪一出?我瞧着就算把府里的摆设随便典卖些,也够一家子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