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顾临川,不要去记挂,但潜意识里无论看到什么吃到什么,无论白天或者黑夜,都要在脑子里先过一遍,他在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她也想像路东说的那样,既不回头,何必不忘,可是不回头容易,忘不忘却由不得自己。
“沐西,你怎么没回去睡觉?”
李沐西正恍惚着,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她回过头,便看到胡杨穿着黄绿色的旧工装外套,一只手闲淡的插进口袋缓步走来。
“胡队长,你也没睡呢!”
胡杨走过来,摸了摸她怀里的猴子道:“刚刚和大伙儿从B区那边回来,清除了几个盗猎陷阱。”
“又是盗猎的,这些人怎么就盯着野生动物不放呢!”李沐西感慨。
对于野生动物保护者来说,除了救治动物和保护它们的生态环境,同样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抵制盗猎行为了,为了利益,愿意冒着违法和生命危险的大有人在。
“越稀有的东西才越值钱,越值钱的东西才越抢手,这就是人类的贪欲。”说罢他坦然的耸了耸肩道:“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生物在地球上崛起,它们都会疯狂的扩张和侵略其他种族,这是所有动物的天性,人也无外乎是。”
胡杨从事这项工作已经近十年了,他的眼界和阅历远远是李沐西这样从小生活在水泥森林连偶尔见一只蟑螂都要大惊小怪的人没法比的,虽然年龄只比李沐西大两岁,但外形气质都极为成熟,本来就十分挺拔的五官因为长期的户外作业显得更加硬朗,高大结实的体魄即便是站在这荒郊野岭遍布野兽的无人地带,也给人一种极其可靠的感觉。
“胡大哥,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做这样的工作?”
且不说做野生动物保护工作不但辛苦劳累,还时常伴有一定的风险,最主要的是报酬也很少,以胡杨的条件无论做什么都是极其出色的,而却偏偏选择了这样近乎于义务劳动的工作。
“我以前是学摄影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开着车到野外去拍野生动物,后来我发现野生动物不再是随处可见,而且他们的生态环境也在一步步的缩小变坏我就开始意识到如果我们在不做些什么,有可能很多动物就只能永远的存在与照片胶卷之中了,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探讨人权,而动物却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没有,这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所以后来我就慢慢的转行了。”
“真不容易,我挺佩服你的,这么辛苦的工作还能坚持这么多年,你家里人都支持你吗?”
“他们哪有什么支持不支持的,只要我有自己的事情做,不游手好闲,应该就没问题了,况且我又没有女朋友,光棍汉一个,走到哪儿算哪儿!”
李沐西对他的说法还真是耳目一新,要是郝敏他们知道自己现在不但身处在非洲的荒山野岭,而且还整日与野兽为伍,估计会直接连夜飞过来将她绑回去。
她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想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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