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养育了她,她该献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为梁家生,为梁家死,为梁家五体投地,鞠躬尽瘁。

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反抗,否则就是忘恩负义,忤逆狂悖。

“母亲,女孩们偶尔拌嘴,论恩仇就过了,梁家家大业大,也用不着计较一份养恩。”梁朝肃忽然出声。

他坐得端直,瞥向连城的眼神也严肃,“还不过来跟母亲道歉。”

连城一动不动。

她望见客厅悬吊的水晶灯,折射的五彩晶光划出两个世界。

沙发是一个世界,光华璀璨,热闹团结。

她站的楼梯口,是另一个世界,昏昏暗淡,形单影只。

如此割裂崩碎。

连城忽然弯眉笑,“您就当我白眼狼,生性狭隘刻薄吧。”

她转身上楼。

梁朝肃少见发了火,“过来,坐下。”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戾气,危险。

连城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