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冰还在观察药效,正兴奋得很呢,“你要是困了,就去马车里躺会?”
“我没事,我是担心你。”时安夏用帕子替梁雁冰擦了擦额上的汗,“你可别逞强啊,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知道知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梁雁冰以前试药,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
她一边盯着患者瞳孔看,一边聊天,“我们家千鹤可厉害着呢,别小看他。”
时安夏心说,你们家千鹤是挺厉害的。
为了突围绕近道搬救兵,不能骑马,只能走山道爬雪峰,用藤蔓荡万丈悬崖,愣是像猴子一样攀峭壁,走一条不可能活着的路。
是他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让自己拼死抵抗的兄弟将士们有了苦苦挣扎活命的希望。
他们高家军,主帅是高千鹤的大哥。他的二哥三哥也全困在卓南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高千鹤把消息送到唐星河手里,让其赶去增援时,脚皮磨得没有一块完好,手指磨得没有指纹。
他那时分明还算年轻,可步履蹒跚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衣不蔽体,他蓬头垢面。他肌肤溃烂得全身流脓......这样的高千鹤啊,却是那支“高家军”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