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如此。
“你太高看我了.”
季寻看懂了那眼神，自嘲一笑。
他对机械科技确实有一定研究，但并不见得比那些研究了一辈子科技的机械师更懂。
他原本只是好奇来看看，没觉得自己能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那巨大火炮上铭刻的玄奥咒文，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至少是八阶以上的咒文。
季寻看着摇摇头。
卡特琳娜看他这表情，也暗自一叹，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种古代遗物机械师们研究这么久都没结果，自己这老朋友看不出也正常。
然而就在两人都没打算能看出个名堂，只当随便逛逛的时候，季寻拿到了火炮的研究报告，随即目光一滞：“咦，这火炮的主材料是‘汲魔绿铜’和‘血纹钢’？”
再一看研究报告上的那些数据，他的表情也正色了起来。
机械师们虽然没有研究出火炮的使用方法，但基本结构什么的却弄清楚了。
卡特琳娜敏锐地捕捉到了季寻的表情，猜到了什么，期待地问道：“怎么了？”
季寻沉吟了一瞬，这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我大概知道这火炮的‘弹药’是什么了。”
“真的？”
卡特琳娜听着脸上瞬间一喜。
“嗯。”
季寻点点头，但也提前泼了冷水：“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弹药’可不好弄。”
卡特琳娜虽然知道自己老朋友都说不好弄，一定是非常稀有的物品，但也难掩期待：“需要什么？”
季寻沉声道：“可能是一种‘暗物质’。”
他说着，又详细解释了自己这说法的来源。
当初在星坠城遇到董七，那时候他们两人一起去打劫过奥兰王室的一个秘密研究基地。
猎神机甲的图纸就是从那个基地得来的。
季寻记得董七当时就说过，奥兰王室在研究一种威能巨大的特殊武器。
她不知道那武器是什么。
但从报废的配件中，就找到‘汲魔绿铜’和‘血纹钢’这两种关键材料。
机械设备上能用上这两种特殊金属东西不多。
再加上董七说的其他一些细节，季寻几乎就确定了，眼前这门魔能火炮，很可能就是奥兰王室研究的那秘密武器。
再一推演，当时目睹了机械天使用暗物质能量秒掉七阶龙裔的画面，他大概就确定了，研究所研究的兵器和机械天使有直接关系。
而眼下，季寻看到眼前研究报告上的细节，还有那些机械师们分析出来的铭文效用，基本就确定了。
听完这说法，卡特琳娜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伱是说，那是一种顶阶卡师才能掌握的力量？”
“目前是这样的。”
季寻语气也略微有些无可奈何。
他估计那机械天使用的“暗物质能”，就是「无光大日」这门魔神秘法修炼到后期，才会掌握的一种能量的特殊状态。
所以，如果“炮弹”真是这种东西，自然界是没有的，只能人力出产。
但如果真是那样，这火炮的威能也会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卡特琳娜听着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看来只能去遗迹里碰运气寻找了吗”
无论再困难，终究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闻言，季寻纠正道：“也不一定。那门秘法是英雄序列的专属秘法。我目前也在修行，还有你见过的阿拉贡也再修行。未来或许能掌握这种力量”
还有就是南镜手里的天使尸体。
总之可能性还是有的。
“嗯。”
闻言，卡特琳娜凝重的神色这才好了点，总归是有了一点头绪。
季寻看出了一众机械师们毫无头绪的魔能火炮弹药困扰，这给了卡特琳娜一个“惊喜”。
虽然没直接解决问题，但至少给了一个方向。
这对盟军来说，意义重大。
有了这个开头，卡特琳娜就领着季寻继续参观机械城。
还真别说，季寻的见识和思路解决了不少问题。
这一逛，就是两个小时。
大致参观完了机械城，卡特琳娜领着季寻来到了一个装修奢华的套房中。
作为盟军首领，她在机械城里拥有这套视野最佳的套房。
套房有一个巨大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机械城的内部结构。
两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也有太多要聊的。
没有仆人打扰，卡特琳娜亲自招呼季寻。
“喝点什么？还是茶？”
“嗯，谢谢。”
季寻完全不见外，就坐在书房卡特琳娜平日办公的书桌前。
桌子上堆着大量的绝密资料和珍贵古籍。
季寻并不避讳，随手就翻看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卡特琳娜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递给了季寻，同时介绍道：“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探索队伍从遗迹和异维空间里得到的资料.很多还没破译出来，你正好帮我看看。”
说是帮忙看看，其实也是送给季寻。
卡特琳娜知道他对那些古籍很感兴趣，所以一直有刻意收集。
季寻点点头，仔细阅读了起来。
他当然发现这些典籍都是用心收集了的，很多都是珍贵的顶阶超凡资料。
这对他来说，价值很高。
卡特琳娜自己也端着一杯茶水很随意地倚靠在桌边，那修长的腿正好在季寻眼前晃悠。
换作面对其他任何人，她这个盟军总指挥可不会表露这样轻松的神态。
只有见老朋友，才会如此。
之前在外面大都说的是公事儿，现在关上门，卡特琳娜完全卸掉了职位身份，语气很随意地问道：“季寻你最近怎么样？东荒一行还顺利？”
说着，她还不忘蹙眉补充了一句：“东荒那边现在基本已经被银月教派污染，我布置的情报网几乎完全沦陷。现在除了宋家那边，还有一些偏远的据点，算是和东荒断联了。”
季寻目光飞速翻看着典籍，并不意外。
他亲自去了东荒，知道信仰污染比的严重。
那种环境下，情报网都没意义。
在信仰污染面前，任何忠诚都不值一提。
他嘴里回应道：“还不错。极盗城闹腾了一场，总算是有惊无险。”
卡特琳娜一听，愣了一瞬，难掩惊讶道：“啊？极盗城那边的动静是你闹出来的？”
季寻反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只得到了一些零碎的情报，说是极盗城那边白家出了打乱子，好像伤亡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