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妹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用袖子将脸上的血抹了一下：“大哥，你打我这一顿，咱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算是完了。”

邱大爷指了指女儿的脸：“你咋有脸说这话呢？什么叫感情没了，人家帮你养活了儿女，哪怕你死了都报答不完，别说什么亲兄妹，他就算不养活，别人也说不出来啥！”

“……”邱小妹。

“你没良心啊！”邱大娘坐在炕沿哭上了：“我万万没想到啊，居然养活……”未等话说完，邱大娘捂住了胸口，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妈！”邱大嫂赶紧拿药，喂给老婆婆服下：“妈你别生气，没事儿的，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们，你别担心。”

“别愣着了，把大夫叫来啊！”邱大嫂朝着身后的丈夫喊道。

邱大哥麻溜儿的打电话。

村医很快就到了，给邱大娘看了看，然后拿药输液：“你心脏病就是气出来的，你平时少合计，还能强一些。”

“我咋不合计啊，摊上这样的我有啥招。”邱大娘一直在自责，认为自己身为母亲没有教育好孩子。

村医转头看了一眼满脸血的邱小妹，拿出一瓶药水递给了她：“擦一擦吧，你爸妈岁数大了，你可千万别气他们了。”

“我回来只是说事儿，他们不同意就算了，我哥还打我。”

“你应该高兴，你哥不打别人只打你，因为没拿你当外人。”村医知道邱小妹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说什么话能噎死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邱小妹不出声了，只是悄悄白了一眼村医。

邱大嫂要帮忙，却被邱小妹躲开了。

邱小妹也不关心母亲，只是照着镜子用药水将脸上的血迹擦干，望着脸肿成猪头的自己，气得差点摔了手中的药瓶。

邱大娘输上了液，不再理会亲闺女。

邱大爷递给村医一根烟：“抽根烟再走，坐着聊一会儿。”

“抽啥啊，你也爱生气，现在年轻人有句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咱们岁数大的人更得看开，啥都没有身体重要，做了这么多年纸活还没发现么，死了啥也就没了，活着多香。”

村医一边抽烟，一边开导老两口。

当然了，这话也有敲打邱大哥的意思。

邱大哥沉默了，村医说的话很对，跟这样的人生气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