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分到一起,自然是要多照应小郎的,可万一要是分不到一起呢。
这话周春花也就心里想想没说,但沐棉哪里能不明白,到了地方可不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了。
“你春花嫂子说的对,你也不要太担心,小郎之前那身体那样都扛过来了,那老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我看小郎就是个有福的,你也不要太担心,指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陆梅也在,也跟着出声安慰。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觉得司英这一样怕是难回来了,那修河渠可不是他那身子骨能干的事儿。
同时又庆幸她儿子是个会念书的,男人又在府城,否则这会儿怕也是被带走了。
“我知道的,两位嫂子放心吧。”
沐棉闷闷的应了一声,回家去了,周春花和陆梅两人把人送到家才又一起下山。
家里,沐棉一个人躺在床上,大晚上的其实和平日里睡觉时没什么两样。
司英就在旁边,中间是贺老二修的隔断,睡觉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声音。
可沐棉愣是觉得少了个人,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翻来覆去半天也睡不着,最后只能盯着屋顶出神。
沐棉在家里睡不着,司英在河渠边也不遑多让。
跟着差人走了一路,等到地方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他和张大川等人被分到一个破旧的草棚里,然后就有人送来了一筲箕黑面馒头。
他咬牙吃了一个硬的跟石头一样的馒头,裹着被子躺在草棚里用木板搭成的一排通铺床上,看着破烂的屋顶出神。
嫂嫂应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嫂嫂知道自己被带走了,怎么样了。
家里现在就她一个人了,离山那么近,不知道她怕不怕。
司英担心不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沐棉早早的就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等到天亮,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找张有才去了。
久安村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并排着修在一起的,张有才做为村儿里的里正,家里条件划算不错。
虽说房子没有修在村子中央,但地方却很宽敞,和村儿里大多数的土坯房不一样,是一个青砖瓦房小院儿。
没有顶顶气派,但在整个久安村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沐棉过去敲了敲门,随即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差不多四五十岁,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妇人开门。
这人是张有才的媳妇儿,张氏。
张氏看着门口的沐棉,愣了愣。
“婶子,里正在家吗?”
沐棉看到来人笑眯眯的问道。
说话的工夫,张氏已经反应过来认出人了,见状点了点头让沐棉进院子。
“在家的,先进来坐。”
说着,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当家的,沐棉来了,找你呢。”
张有才的两个儿子都在府城干活,挣钱呢,是以家里除了地里那点庄稼,并不经常到山上去挖野菜之类的。
对沐棉印象不深,平日里提起也都是叫小寡妇,只是现在人就在这里,那一声小寡妇她就不知道咋的有点叫不出口。
张氏心中庆幸,辛亏知道沐棉叫啥名字,不然就尴尬了。
村儿里这些人一口一个小寡妇的叫,沐棉虽说不多喜欢但也习惯了,听到张氏这话心中诧异。
“在洗脸,你坐会儿,一会儿就出来了。”
张有才还没出来,张氏连忙拿着凳子招呼沐棉坐。
沐棉心中有事儿着急,但也知道急不来这一时半刻,点了点头坐下:“谢谢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