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一早就上来了,两人就窝在家里缝被子。
因着只有八斤棉花,沐棉一床被子里只续了四斤,然后又填了些处理好的羽毛进去。
因着这时候的棉花缝被被子并不像现代那样弹成棉絮,做成棉被直接套进去就可以了,而是要自己手动把棉花搓蓬松,这样会更暖和。
两人凑一起,折腾了两天,临着第二天下午才缝好一床。
周春花看了眼天色,因着下雨已经暗下来了,和沐棉道别回家去了。
周春花一走,沐棉一个人缝被子也是抓瞎,索性也不做了,胡乱吃了点东西,早早的就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是雨天好睡觉,还是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作息时间,早早的睡下,没多一会儿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黑黢黢的晚上穆曼刚醒来根本看不见,却下意识看向房门。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沐棉顿时心头一紧,莫不是来偷东西的?
想到这里,沐棉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来,抄起一直放在床边的一根棍子,摸到门口。
也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一根纤细的树枝,正从外面门缝透进来,小心翼翼的挑动着插好的门栓。
看来还是个惯犯。
沐棉心中紧张握着棍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了口气,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抽开门栓抓住那根树枝,抄起手上的棍子就朝外面的人抽去。
动作迅速就在一瞬间,手上的棍子就抽到了外面的人身上,一声闷哼响起。
“嫂嫂,是我。”司英带着略微有些吃痛的声音响起。
沐棉一愣:“小郎?”
手里的棍子一扔,跑到房间里把油灯点上,司英正把斗笠摘下来。
“你咋回来了?下着雨呢,刚刚打哪儿了?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沐棉拿着油灯过去,焦急的问道。
要知道那棍子可有小孩儿手腕儿那么粗,她抽下去的时候可没留手,也不知道抽哪儿了。
说着,见司英已经把斗笠还有东西放好,连忙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司英动作一僵,饶是已经习惯沐棉没有男女大防的样子,但整个人还是忍不住怔愣住了。
但很快回神,按住沐棉扯他衣服的手,无奈:“没事,没伤到身上。”
知道不给她看到伤不会罢休,伸手撩起袖子:“在手上。”
随着司英的动作,沐棉的目光顿时落到司英手上,只见左手小臂上赫然一条手腕粗细的绯红印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她自己动的手什么力道最清楚。
以为外面的人是贼,她可是下了死力气的,那么粗的棍子。
司英动了动手腕,皱眉:“还好,应该问题不大。”
“嫂嫂快去休息吧,不早了。”
确定手没问题,沐棉才仔细打量起司英来,也是这才发现他身上都湿透了,带去的被子包袱也都湿淋淋的,唯独胸前也不知道放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我咋睡得着,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我去烧水你泡一泡,否则容易着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一场雨下来,温度急转直下已经要开始穿棉衣了,司英的衣服都石湿透了,不泡一泡怎么能行。
司英闻言想说自己去,但话没出口沐棉人已经往厨房去了,只能转身去他的隔间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换了衣裳。
司英就两套里衣,羽绒服也就那么一件,里衣在包袱里都湿了,但羽绒服和那包红薯干被他护在怀里,除了外面有些许润之外倒还好好的。
厨房里柴火很多,沐棉也舍得下柴火,加上也不需要烧开,司英换衣服收拾东西这会儿工夫,已经把水烧好,拿出自己准备的大木盆就往司英年边隔间过去。
“小郎,我过来了啊。”
因着只是中间被贺老二用土砖隔断了一下,也每个门什么的,沐棉过去的时候喊了一声,又拿着盆子等了一会儿。
估摸着应该差不都了,就是现穿衣服也穿好了,端着木盆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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