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外出工作,就把这个穿上。接住。”玲云筱把防晒服丢到了李寄秋怀里,“试一试,应该可以穿。至于裤子,你还是穿长裤吧,热点就热点,总比晒伤强。”
见李寄秋确实能穿上自己的防晒服,玲云筱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饭盒出了门,“对了,我打了饭直接去医院吃,你好好休息吧。拜拜。”
医院的工作非常繁重,尽管已经和李寄秋约定了不要再那么拼命,但一整天的班上下来还是相当疲惫。值得庆幸的是,从昨天起玲云筱已经不需要做那么多粗活累活了。
凭借着对草药的了解,她现在的工作主要是识别和煎煮草药。之所以能得到这个相对来说轻松且合适的岗位,听主任说也是秋凌在背后打了招呼。
秋凌啊......
这个名字让玲云筱感觉有些心情复杂。一方面,她深知秋凌的确给予了他们诸多实质性的帮助。另一方面,一种莫名的直觉却让她总感觉秋凌似乎别有用心,尽管这种感觉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撑,仅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无论秋凌想干什么,离出发前去济阳只剩下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了,只要到时候她能放李寄秋和自己离开,玲云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来啦小玲?你上班总是这么早。”刚进医院,护士长马大姐就迎了上来,热情地一把抓起玲云筱的手摩挲起来,“你看看你这手,糙成什么样了!哎,我给你的芦荟膏,用了没有?”
“用了用了,挺好用的,我感觉皮肤比之前好点了。谢谢马大姐。”玲云筱边说,边笑盈盈地轻轻拿开马大姐的手。
马大姐则端详着玲云筱的脸,不住的叹息道,“小玲啊,看看你这脸,都晒黑了,以前你肯定是个特别白净的姑娘。唉,多可惜。这该死的世道。”
玲云筱心中泛起一丝不悦,眼睛偷偷瞄向自己的手背,暗自寻思道:我现在也没那么黑吧?不过是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而已,虽然和以前近乎雪白的皮肤是没法比,但也不算太差吧?
“没事马大姐,这年头,那么白不见得是好事。”虽然心里不满,但玲云筱嘴上依然说着乖巧的场面话。
马大姐快速地扭头看看,见四下无人,靠近了一点低声问道,“小玲啊,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玲云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心里却禁不住地厌恶起来。
这个马大姐哪里都好,就是特别喜欢说媒和聊家长里短。她仿佛对说媒之事有着无尽的热情,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对象来。即便现在已是世界末日,却也丝毫未能减弱她这份热情。在她的世界里,仿佛生活的意义就在于充当媒婆的角色,以及乐此不疲地分享那些琐碎消息。
对于散布流言蜚语,玲云筱倒是持有一种微妙的乐趣,因为在这个暗藏玄机的小基地里,这些小道消息往往成为了她获取各类情报的重要渠道之一。然而,当马大姐将说媒的“热情之火”烧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尽管玲云筱已经三番五次声明自己很快就要去济阳,不会留在基地里,但马大姐还是锲而不舍地找她说媒,给她介绍某个家住在一号楼的高官子弟。
为了打动玲云筱,马大姐除了喋喋不休的嘴炮外,时不时也送些礼物,芦荟膏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不太贵重的礼物,玲云筱向来是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厚着脸皮笑纳,从不计较是否需要回报对方的人情。本来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她懒得去建立维系更复杂的人际关系。
“我得赶紧去挑草药了,昨天的活都没干完呢!先不聊了啊护士长。”注意到马大姐舔了舔嘴唇,玲云筱知道那是对方准备长篇大论的准备工作,赶紧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工作的地方在一个小房间里,地面上散落着难民们搜寻来的大堆野草。虽然有草药图鉴可供参考,但外出找草药的难民还是经常会找回来一大堆毫无用处的野草,其中混杂着少许野菜,真正有价值的草药却只是偶尔才能觅得几株。
玲云筱的任务,便是在这堆铺满整个小屋、纷繁复杂的杂草堆中,仔细甄别出真正具有药用价值的草药,并同时挑选出可食用的野菜。这项工作虽不繁重,却极其考验人的耐心与细致。
穿好围裙坐下挑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房间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和小男孩的嚎哭声。
“医生!医生呢!我孩子烫伤了!!”
“知道了,你别急......”
话音未落,又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焦急呜咽声,“我的手也被烫到了!疼,疼死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护士就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小房间,七嘴八舌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