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难为他还记得。
除夕夜,他看出她的烦恼,想替她解忧。
她却把他骂走,然后赶他出了府。
魏萦低头望着灯,红彤彤的鲤鱼灯映衬下,一张白皙的小脸像是染了红霞。
半晌,她伸手接过去,如蚊子哼哼一般,小声道:“多谢……先生。”
一直以来,她都对上官瑾直呼其名,亦或者叫上官先生,从来没有开口唤过他‘先生’。
这一声“先生”虽然有些晚,但总归是尊他为师,不再防备他了。
上官瑾闻言粲然一笑。
清润的眸子映着灯火,仿佛流星划过清湖。浅浅的酒窝浮现颊边,整个人仿佛瞬间暖柔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众人看的有些呆,平日里见到的上官先生,神情淡淡,温和端正,从没见过他如此笑过呢。
魏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上官瑾,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坐进了马车,她忍不住又悄悄掀开帘子偷偷回望。
上官瑾站在灯火阑珊处,仍朝这边望来,一袭白衣,清隽脱俗,颇有些临风谪仙的味道。
嗯,穿白衣的寒门子弟,似乎也并不是个个儿都让人讨厌。
他双眉长而平直,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远远望去,五官如深雕镌刻一般分明。整个人,既有玉的清雅高洁,又有石的沉稳坚硬。
都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大概说得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也许,她该放下自己的成见,他一直秉承君子之风,知恩图报,守礼知节,对她也并没有非分之想。
他这个人,也许值得一交。
魏萦这般想着,缓缓放下了帘子。
上官瑾静静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眸光有些冷沉。
裴琅……居然和他一样?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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