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光骤然闪过,划过裴琅举杯的手臂,打翻了杯子,牢牢钉在墙上!
赫然是一把匕首!
裴琅一惊,转头朝石门望去,只见流风持剑横在回雪脖子上,挟持着她走了进来。
“公子救命!”回雪哽咽说道。
“你居然没死?”裴琅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恨声问,“怎么回事?回雪!我不是让你给她喂毒吗!”
回雪哭着摇头,“流风……流风她一直醒着,根本没有昏迷……她是装的!”
话音刚落,流风一个大力将回雪推向裴琅。
回雪猝不及防向裴琅扑去,撞得裴琅踉跄向后几步,等他稳住身形,抬眼便见流风将剑横在身前,死死护着身后的魏萦,冷冷与他对峙。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武艺高强的傻子,没想到如今也会使诈了!倒是我低估了你。”裴琅冷笑着嘲讽流风。
“县主让我装晕的。”流风面无表情,“我们还通知了大理寺。”
魏萦无奈地叹了口气。
流风这个铁憨憨!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万一裴琅狗急跳墙怎么办?
她那时快撑不住了,刚巧流风飞奔来扶她,她趁机悄声说了句“装晕”,然后放心地晕了过去。
因为她知道,流风不会有事的。
这丫头自从上次在临渊阁中了迷药,回去就开始摆弄各种迷药,整日里神出鬼没的,早晚看不到人。魏萦本来也没把她当普通丫鬟使,便由她去了。
直到有一天,流风抱剑回了菡萏院,告诉魏萦,普通迷药已经对她没有了作用,县主可以放心的带她出门,再也不会出现临渊阁里那样的事了。
那一刻,魏萦不知该是哭还是笑。
因为一次疏忽,竟然天天迷药,把自己弄出了耐药性。
“哼,就算是通知了他们又如何?我们走的水路,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裴琅不屑地笑笑,“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除非大理寺把上京城掘地三尺,否则绝对不可能找到这里!”
“裴大人这话,未免有些自负了。”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一身紫色官服,气质清冷,容色俊朗,独自一人箭步而来。
裴琅看到来人,脸色陡然变了几变,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挤出道:“上!官!瑾!”
——
话说之前,听雨当时匆匆跑出巷子,心里一直不停地回想县主对她耳语的那些话。
“回雪在演戏。裴琅大概在附近。我打算将计就计,把他揪出来!你快去告诉晋九,通知大理寺的人。”
马车上,晋九盯着巷子里的那个书肆,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县主还没出来,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