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有吩咐,直说便是,何苦将老朽这般请来?”刘主簿一张老脸快要皱成了苦瓜。
上官瑾淡淡一笑,“刘主簿何尝不是在明知故问。”
刘主簿用两只绑着的手,捋了捋山羊胡,眼睛一眯,说道:
“老朽家中还有老妻望眼欲穿等我回去。若是时间久了,老妻一定会来府衙寻我,到时候交不出人,老妻再一闹,大人可该如何收场?纸是包不住火的,私设囚牢,囚禁同僚,这罪名可不小哇。”
“不妨事,我早已派人知会过夫人,说刘主簿随我外出查账,需过几日才能回。”上官瑾好整以暇,“夫人对此深信不疑,还托人捎了两件换洗衣物。刘主簿只管安心在此休养便好。”
刘主簿一顿,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上官大人果真名不虚传,老朽算是见识了……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不是我想问什么,而是刘主簿知道些什么。”上官瑾修长的手指执杯,轻轻抿了口茶,“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不喜欢别人对我有所保留。进过大理寺的人,都知道。”
刘主簿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老朽明白了。”
“老朽斗胆猜测,大人此来岭南,想必是另有任务吧?和邕州城的那位,想必也脱不开关系。”
“事实上,这宣化县的一切,也都跟那位大人物脱不开关系。”刘主簿说起往事,不断地叹气,“前任那位知县大人,可不就是因为查案,触了那位的逆鳞,这才因公殉职的么?”
上官瑾闻言,抬眸望来,眼神清明锐利,“接着说。”
“三年前的那桩案子,想必大人一定先从张县尉口中得知了。虽然卷宗上写的是虫害,可实际上,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