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脸色一僵,神色十分不自然道,“这个……民女不知。”
上官瑾点头,“好,这个问题你既不愿回答,那本官再换个问题——许大宝偷听到的机密,到底是什么?”
芍药摇头,“这……民女也……”
上官瑾突然打断她,“别装了,本官知道,你当时就在现场。”
“大人何以如此笃定?”芍药挑眉反问。
“因为事发地,就是在你房中。而许大宝,当时就藏在你的衣橱里。”上官瑾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大人如何能得知这些?”芍药惊愕发问。
“你衣橱的边缘被蹭上一抹泥痕,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月余,但没有及时清理,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本官推测,那日下雨,许大宝在后院卸了酒,便经由窗户跳入房中,又在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地躲进了衣橱里,因而他鞋上的泥水才会蹭上去。”
芍药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你是花眠楼的头牌,门口悬挂标志,房间又在走廊尽头,寻常人既不会走错,也不敢擅自闯入。所以能在你房中的人,除了你自己,也只有老鸨。那日许大宝偷听到的,便是你们二人的对话。本官说得可对?”
“对,大人说的没错。”芍药认命地点点头,叹了口气,缓缓说了经过。
“那日他来送酒,同往常一样经由窗户进屋,躲在房中等我回来。我从张员外家陪酒回来,刚进大门,就被老鸨叫住,说是有事相商,便同她一起回了屋。当时我也不知大宝在房中,和老鸨说话也就没有顾忌。等我们说完话,老鸨起身时,发现对面的窗户开着,窗台上沾了泥水,地上有半个脚印湿痕。”
“她一路循着脚印找到了衣橱,却并没有打开柜门,冷冷一笑便离开了。我心知她是去叫人了,情急之下,只好把许大宝拉了出来,让他躺在桌前,吞下迷药,伪造了假死的场景。”芍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许大宝,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真心对我、想把我娶回家的男人。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让他死?不过,我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他自己了。”
“本官相信你说得句句属实。”上官瑾点头,接着问,“只是有一点不解。你纵容许大宝偷偷与你私会,还冒险救了他,想必与他是有几分真情,却为何自那之后,对他的下落不管不问,且讳莫如深?”
“我并未对他有男女之情,与他私会,救他性命,是投桃报李。”芍药轻轻说道。
“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把我当个玩物,也从没有轻视轻贱过我,而是对我呵护备至,一片赤诚……我只能说,他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让他真的替我赎身。不是我不愿,而是不能。”
“至于他的去向,和刚才那个答案一样,非但是我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上官瑾紧紧盯着她,“所以,花眠楼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让老鸨不惜杀人灭口?”
“我不能说。”芍药摇了摇头,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唯一的妹妹,还在他们手中。”
“你若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上官瑾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灭口的。等你死了,你的妹妹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猜,他们会不会把她变成另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