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小脸紧皱,他确实大意了,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闺秀,而是敢拿发钗伤人的凶狠之徒。

他的伤口染红了雪白狐裘,疼痛让他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扔下匕首。

“成王败寇,任由处置!”

杨巧月看了眼他手臂的伤口,应该也是那群人所伤,木大夫的死终归不是他造成的。

“在这等着,别让人发现了!”

她出了房间,留下男孩望着背影发愣。

杨巧月来到院中,木恩恩和木大夫还在说着话,后者也只剩一口气在撑着。

她没过去打扰,自己摸到前面医馆,简单的止血止痛包扎她还是会的。

杨巧月拿着药材回到房间,男孩坐在屋里休息,听到有人进来,精神立即紧绷,眼中闪过寒光。

看到是这个女孩,她竟然真没叫人过来,一时间神情复杂。

杨巧月并未在意,她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伤口在哪!”

男孩面色冷淡,脱下狐裘,将右手臂的衣袖拿上去,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整条手臂被染了色,亏他还能一直隐忍不出声。

杨巧月用酒帮他清洗手臂和伤口,丝毫没去在意对方痛得扭曲的脸颊。

粗鲁给他上了药草,撕下棉布帮他包扎好,动作手法一气呵成。

“为什么帮我?”男孩冷不丁问。

杨巧月冷着脸:“不是在帮你,只是不想惹麻烦,好了就赶紧走。”

屋外传来木恩恩的悲痛的声音,杨巧月没理会他,立即赶去后院。

来到后院,木大夫已经走了。

杨穆忠和吕氏听到院中的声音也匆忙赶到,暗自叹了声。

木恩恩泪水浸湿衣襟,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寒风凄冷,木大夫一生悬壶济世,在另一个世界一定没有苦痛。”杨巧月也不会安慰人,勉强说道。

木恩恩双手伏地,朝杨巧月行叩拜大礼:“多谢小姐,我愿一世为奴,请帮我安葬爷爷。”

杨巧月扶她起来,并未应她奴婢的话。

“无需如此,你们帮过我,木大夫的身后事怎么会袖手旁观。”

木恩恩看着萍水相逢的杨巧月,泪水模糊双眼,不停磕头:“谢谢小姐!”

杨巧月拦不住,只能随她去,侧过身没有受礼。

“只是没办法大办,昨晚那群人身份不明,可能会再返回来。安全起见,只能委屈草草落葬,等日后有机会再回来修缮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