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看他点头,便继续道:“假设这碗是将军府出来的东西,那么这件事情就有说不通之处。”
奚云出抬眼看她。
姜凌寒用剑柄指了指他手里的碗:“这碗是王柳叶卖房子时留在这里的,但王柳叶是卖房子之后才入将军府为婢的,那么这碗又是谁从将军府拿出来的呢?”
奚云出眼珠转了转,将碗放回柜子上,低头对女童轻轻一笑:“倒水给你娘吧!”然后又转头对姜凌寒道:“我们去问问邻居。”
两人从中年男子家出来,又敲响了邻居家的门。奚云出在左邻右舍中选了右边的一户。
姜凌寒问他为何选择这一家,奚云出道:“方才一个花甲老妇人在外晒太阳,你可看到了?”
姜凌寒点头。
奚云出嘿嘿一笑,道:“我就喜欢和老太太打交道。”
姜凌寒:“……”
老妇人家里的孙子出来开的门,将奚云出他们让进屋里。老妇人起先有点戒备,但很快就在奚云出的甜言蜜语下,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将她知道的关于王家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王家夫妇死了快四五年。起先是王献有生病,在床上躺了两年,最后也没能挺过去。他死之后,王冯氏一年之后也病倒了,没过半年就去世了。
王家有两个女儿,王春花和王柳叶,两个姑娘差三岁,姐姐春花在父亲病倒后就去将军府做丫鬟,赚钱贴补家用,逢年过节会回来探望她们。
可是自从王冯氏去世之后,她好像就很少再回来,也不知是从何时起,街坊邻居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一年之前,王柳叶将自家的房子卖给别人,自己也去将军府做丫鬟。自此,她也没有再回来过。
这一次他们从老妪口中得到的消息,比得知王家全家都死了更加关键。
“这就解释了那只瓷碗的由来。”在回去的路上,姜凌寒分析道:“王春花在将军府做丫鬟,是她将碗从将军府带回来的。母亲去世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王春花不再回。一年前,王柳叶也进了将军府做丫鬟,还卖掉了房子。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而且结果是,她确实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