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被看得脸颊发烫,低下头目光在桌上一扫,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颗七彩荧石,对奚云出道:“就拿这个抵吧!”
奚云出依旧凝目望着她,似乎看不够似的,柔声道:“那个可不值,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两千三百两,我记下了,这辈子我当牛做马还你。”
姜凌寒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
奚云出温柔笑道:“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转身出了门。
月色如水,草尖凝了露珠,光滑的卵石上都闪着些微星光。
奚云出低头,嘴角挂着微笑,轻轻摩挲着笛子上的刻痕:“也许真的有个小美人愿意跟着我吃糠咽菜。”
正想着,忽然身上撕裂的疼痛袭来。奚云出瞬间疼得皱紧眉头,五官拧到了一起。
咬牙忍过了疼痛,他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心说:“美过头了,都忘了这一身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可怕的疤,日后若是小美人见了,莫要吓到她才好!”
他本想在定远侯府悄悄养几日,等伤好些了再去见姜凌寒,免得漏了马脚,可是今日在府里看到她,就实在忍不住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看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
奚云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亮着灯光的屋子,虽然看不到姜凌寒的影子,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能活着再见到你,真好!
翌日,姜凌寒在一阵轻灵婉转的笛声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缓了缓神儿,窗户透过明媚晨光,屋外鸟儿啾鸣和着笛声清越,竟然已经这个时辰了!
姜凌寒有点惊讶,自己竟然一夜无梦地睡到天光大亮,她已经好久没睡得这般安稳了。
那笛声似乎很近,仿佛就在头顶盘桓萦绕,笛子制作得有些粗糙,难免音有些偏差,但吹笛人技巧很高,低回婉转叫人心醉神往。
姜凌寒躺着听了一会儿才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捕快的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奚云出正坐在旁边屋顶上吹笛子,姜凌寒走到院中,回身仰头,阳光有些晃眼,她抬手挡在额前,那白衣飘逸的少年周身都晕着霞光。
看到她出来,奚云出放下笛子,冲她笑道:“醒了!”
姜凌寒转回身:“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