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受过温昭的恩惠,他想把我送给秦骁,后来我不同意,他也就作罢了。”顾希音幽幽地道,明亮的黑眸因为回忆而染上了一层怅惘,“温昭是个好人,可惜被流放到了辽东。不知道那些对头,会不会在路上对他下手。我欠他的恩情,很难还上,所以便还在你身上吧。”
男人没有作声,长剑却收了回去,大概是信了她的说辞。
“你是武将,应该是秦骁的人吧。秦骁和温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也只能自我安慰,救了你等于帮秦骁,进而等于帮温昭。”
原来如此。
“恕我冒昧,”男人开口,口气变得温和,眼神却仍是怀疑,“温昭如何能帮到你?他远在京城或者况州,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出远门,如何能对顾姑娘施恩?”
顾希音愣住了。
男人眸中狐疑之色更甚:“顾姑娘?”
“没事,”顾希音笑笑,“刚才忽然想到旧事,不由失神。我前年去过一趟京城,有过一面之缘。要是相信我,就先进屋,我给你看看伤。”
男人的伤都已经发臭了,哪容得他不信,所以虽然脸上仍有警惕,也只能拱拱手,“多谢顾姑娘。”
顾希音装作没看见,一边开门一边问:“对了,我该如何称呼你?”
男人顿了下,“秦大。”
这个名字明显是假的,但是顾希音也不在乎。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知道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秦骁的侍卫?”顾希音引着他来到带炕的正屋。
“算吧,祸福与共。”
顾希音把竹筐放到地上道,然后打量着他,“秦姓外来人现在太引人注目了。你最好先藏着,万一藏不住,就说是侯府来人吧。?”
“请顾姑娘一并赐名。”
听她考虑得这么仔细,男人这次倒是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