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庭现在约莫着已经被心中的懊悔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对徐令则忠心耿耿,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毁,单单这份愧疚都会成为他难解的心魔。
“我知道。”徐令则道,“他确实有错,但是后宅的事情,只是私德,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到如此地步。”
谢观庭只是糊涂,但是和其他男人比起来,当然要除了徐令则这样的情种,谢观庭并不是罪无可赦。
落到今日地步,他也是受害者。
顾希音道:“他当初对李氏,确实是太糊涂了。希望他以后能拎得清吧。”
也希望,谢观庭还有以后。
徐令则淡淡道:“不过失败了一次,看错了人,站起来从头再来便是。”
这次的事情,何尝不是他的失败?
然而承认失败,没有那么艰难。
刚才顾希音已经同他说了,他多年行军打仗,思维固化在军事之上,很少接触朝中争斗;之前看似他们屡屡对温昭妥协,但是实际上,温昭又何时算计过他们?所以才能保持相安无事,还最后赢得了胜利。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不就是短板吗?徐令则承认。
跌倒了,重新站起来便是。
徐令则摸着顾崽崽:“崽儿,以后要自己养活自己和媳妇了。”
顾崽崽成竹在胸地“汪汪”两声。
只要把它放出去,别说养活自己和媳妇,就是养活爹娘都不成问题。
谁敢欺负爹娘,咬死丫的!
林子里的野物,要多少有多少;它在南疆丛林中,也是丛林之王呢!
顾希音肚子咕咕抗议了起来,撒娇道:“九哥,你别只管崽崽,我饿了。”
徐令则松开崽崽,站起身来去给她找了一身衣服放到床上,放下帐子道:“那你穿衣服,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能吃的。崽崽,回去陪你媳妇吧。”
顾崽崽却不肯走。
媳妇睡觉了,不好玩。它爹刚回来,还新鲜着呢!
一人一狗也没有提灯笼,借着月光走在府里熟悉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