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峰反应极快,立刻跪下来甩锅,“王爷息怒,我也是才知道让哥儿手里的人重伤了世子。
“您也是看着让哥儿长大的,这孩子从小主意就大,又向来同三公子要好,敬侧妃娘娘如母,有时候难免钻了牛角尖……”
韩侧妃做出一脸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让哥儿曾经来信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莫非就是这个?”
她失言般捂住嘴巴。
镇北王冷笑一声,“你们两个的意思是,韩让这小子自作主张了?”
韩齐峰一脸的忠心耿耿,“不敢欺瞒王爷。便是世子同咱们北边不亲近,甚至想着法儿的分化王爷手里的兵力,我也不敢背着王爷去给世子苦头吃。
“这一回是王爷点了头,我想着让哥儿能干,才把事情交给他去办。
“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了世子,吓唬一番给个教训即可。谁知道让哥儿下了这样的狠手。”
他以额触地,“我教子无方,请王爷责罚,也好给世子赔罪。”
这一招以退为进虽然使得炉火纯青,但镇北王体会不到,沉着脸说,“你确实教子无方。滚回去闭门思过一年,手里的事务也卸一卸,先别管了。”
韩齐峰脸色儿一白。
闭门思过没什么,夺了他手里的差事,一年之后,旁人早在他的位置上站稳脚跟了。
可见这一回,王爷是真动了怒。
他不敢求饶,只暗地里给韩侧妃使眼色。
韩侧妃当自己已经洗白了,正要吹点枕头风,镇北王将枪口对准了她,“至于你,即日起搬去家庙悔过自新。什么时候世子承爵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韩侧妃面如死灰,不敢置信地看着镇北王。
世子承爵了,她还能出来吗?
这是要关她一辈子啊。
“王爷……”弱不禁风的韩侧妃晃了晃身子,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冤枉的啊——”
镇北王猛然喝道,“你敢不敢拿照儿的性命指天发誓,证明刺杀的事情与你无关?”
韩侧妃失声痛哭,“王爷,照儿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舍得拿他的性命做筏子?”
“少他娘的给老子转移话题。”镇北王这会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不敢发誓!还有脸在这装无辜?你若是不想进家庙,城外有的是苦修的尼姑庙!”
王府的家庙其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除了抄经念佛枯燥了些,饮食上不能吃肉嘴巴淡了些,平日里一样有丫鬟婆子伺候着。
镇北王觉得这样的处罚已经很优待韩侧妃了,偏她还不领情。
“侧妃娘娘。”韩齐峰生怕韩侧妃火上浇油,重重提醒了一声,“王爷心里有您,才让您去家庙里住两天。换了旁人,早乱棍打死了给王妃和世子出气。
“且家庙就在王府里头,也不防着三公子尽孝。王爷这是用心良苦啊。”
这会子王爷正在气头上,先服个软才是。
眼见着三公子也快成亲了,到时候三公子在王爷跟前求一求,王爷哪有不放她出来的理?
韩侧妃在眼神接触中,听懂了韩齐峰的言外之意。
她到底也不是笨人,平稳了气息,低眉顺目地垂下脖子,哽咽着说,“我……都听王爷的。”
镇北王没好气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