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金金说到这儿,周遭围观的人纷纷破口大骂她恶毒,难以想象世上还有她这样的毒妇。
遂又想起前不久她家请道垣子驱鬼的事情,都言她是活该,活该被鬼跟。
祁金金现在也后悔了,自从她和程六文离开京城后,孩子怀一个掉一个,连之前的生的那个儿子也没有活过十六岁。
一家人大病小病不断,赚地少花的多,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无处可去,只能回来投奔爹娘兄弟。
祁金金哭着说完,人群中便来了官差,燕璇让茶楼里的小伙计去报了官,这桩冤案到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鬼神之道又被大家津津乐道起来,他们并不知,这回真的没有鬼怪在作祟,那装神弄鬼的燕璇和花容已经上了马车,知道真相的只有茶楼那个小伙计,可不论小伙计怎么说,大伙儿也不会相信一个姑娘,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能把祁金金吓得当街吐露了真相。
神神鬼鬼的东西有之,可说到底,还是人心中有鬼,正所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吧。
燕璇回到家中,拿起八卦镜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不知该怎么才能放出八卦镜当中的暮云。
燕璇想了想,先是让花容抱着八卦镜喊女儿,然后她继续吹动鬼笛,看两种刺激能不能将八卦镜里面的暮云唤出来。
笛声幽幽,寂寥幽怨,像风吹过幽深的隧道,让人心底莫名泛起恐惧,混着花容凄凄泣哭的声儿,更加让人觉得心尖儿发紧。
突然地,八卦镜动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镜中破出来,然不过一下,又没了动静,不论她们再怎么吹,再怎么哭,八卦镜也没再有所反应。
燕璇心下一转,从抽屉里拿了剪刀来,对着中间那方铜镜不停地打砸起来。
锋利的刀尖,戳穿了铜镜,一股子白烟从破口处飘了出来,化作了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姑娘。
花容看不见,只有燕璇看得见她,她魂魄虚弱得近乎透明,若再晚上几天,她估计就要被八卦镜化掉了。
“是暮云吗?”暮云这名儿还是花容当初取的。
女鬼点点头。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祁金金身边,慢慢寻找机会报仇,然而鬼怪不能轻易伤害到人,她只能在他们头疼脑热身子发虚的时候才能吸上一口阳气,以至于耽搁了许多年还没有报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