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看看天色,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可被刚刚的梦境一吓,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遂起了身,让花容将蔡艮生找了来。
蔡艮生个头不高,面上的黑疤很有辨识度。
“奴才见过表小姐。”
“不必多礼,坐吧。”
“奴才不敢。”蔡艮生有些局促站着,好似有些不好开口。
“你有事便直说吧。”
“我,这……奴才私养了一株淫羊藿精……”
“这我知道。”燕璇见不得他这般磨磨唧唧,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语,让他赶紧说重点。
“它,它杀人了。”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姚氏。
“怎么回事?”燕璇瞬间睁大了眼。
“之前一直好好的,前天晚上不知怎么就失控了。”
蔡艮生五十来岁,祖祖辈辈都是侍弄花草的好手。他自娘胎里生下就比别人多一块黑疤,黑疤上面还长着粗糙的黑毛。爹娘嫌他,其他兄弟姐妹们也是有样学样排挤他,大家都不愿搭理他,只有那些花花草草愿意听他说话。淫羊藿精就是其中一株听他碎碎念的花草。
淫羊藿是味药材,能壮阳,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因此父亲对它很是重视,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它的长势。
哥哥姐姐更喜欢照看其他好看的花,弟弟妹妹年纪不够,看守淫羊藿的事情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花花草草,他渐渐能感受到花花草草的心情,只要靠近了,哪一棵要施肥,哪一棵要浇水,哪一棵想晒太阳他都能感觉得到。由他侍弄的花草长势总是非常好,慢慢地,父亲看到了他的才能,对他有了改观,最后将毕生所学全都传给了他。
哥哥们不服,觉得父亲偏心,背地里没少给他难堪,等父亲死后,他们更加无所顾忌。母亲向着哥哥他们,分家的时候听了他们的话语,说他得了技艺,就不能再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