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姜念便道:“我暂且不回去,你送我去东街口那家布庄。”
这种时候本不该乱跑,可她两万两白银扔在那儿,有一万八千是管人借的,每月要添一百八十两的利息。
光是想想这些东西会弄丢,她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坐不住。
小狸花到了车上很乖巧,碧桃也喜欢它,逗着它玩闹了一路。
姜念怕它下车走丢,便嘱咐碧桃抱着它留在车上。
这回它也懂事地没再跟。
近来风声紧,往昔香纱雾绕的东街,如今也冷冷清清的。
姜念走进去时,掌柜娘子刚呦呵半声,立时揉揉眼睛。
“姑娘回来了!”她连忙绕出柜台相迎。
姜念不欲久留,略微寒暄两句便问:“我定了一批料子,前阵子可有送来?”
本是悬着心怕弄丢,好在掌柜娘子点头道:“有的有的,是公子那位姓丁的朋友,他来传话的。”
姜念重重松一口气,韩钦赫没回来,却也替她惦记着这批货。
“我听说,姑娘定了许多宋锦?”妇人踌躇开口,“那料子金贵,平日里也容易赔的,更何况这种快打仗的时候,没多少人做新衣裳。”
布庄生意也就刚有起色,她生怕那批货烂在库里。
姜念却不以为然,安抚道:“正是因为人人都这样想,其他布庄里不敢多进新料子,可我敢笃定,这仗不会打太久。”
“到时大大小小庆功宴一办,贵人们要制新衣,便是我们出头的时候。”
说得有模有样的,掌柜娘子信她,却依旧要问:“这仗还没打呢,姑娘怎知不会拖着?”
因为,沈渡也着急。
他急着回去见祖父,怎么也不至于拖个一年半载的。
“你信我就好。”她从袖间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下回见到那位丁公子,问问他租库房存布料要多少钱,多还少补。”
“是。”掌柜娘子双手接过。
姜念原先就该离去了,忽然想到城外的沈老太爷,他正独身一人被安置在那儿。
又绕回来说:“你送两匹料子去宣平侯府,记得跟夫人说,要我兄长去城外探望。”
除了自己,恐怕沈老太爷只认得萧珩了。
“好,我记住了。”
当夜,谢谨闻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