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是不能够这样的。
然,他又很想。
姜念却瞧着他干干净净一个人,到底没能吻下去。
这算什么呢,抚恤,补偿?
还是说,给他点甜头,好再叫他卖命?
姜念不能细想,忽而抵在他肩头,难以自控地啜泣出声。
萧珩尚未回神,慌忙扶住她问:“你怎么了?”
又问:“有谁欺负你吗?”
“我可以帮你吗?”
怀中人只是摇头,发髻蹭过自己下颌。
“萧珩,”她说,“对不起。”
萧珩默了默。
继而说:“如果……你是因为我哭,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她倒宁可萧珩能发怒,羞辱她一顿也好,报复她也罢,总该是怨恨自己几分的。
可偏偏他不会,他轻手轻脚抱着自己,说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我要离开京都,”她从人怀里起身,硬撑着开口,“先前都是骗你的,我从没想过要陪你一辈子。”
“我这人……我这人就是很坏,我最喜欢的只有自己。我利用你们所有人,达成我的目的;明知不会兑现,还随口许下承诺。我……”
她吸了吸鼻子,僵硬着扭过头。
“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她不敢去看萧珩,而萧珩也良久未应。
直到屋宇上刮来一阵萧瑟寒风,她缩了缩身子,忽而被人笼住。
再看清时,萧珩已换坐到风来的方向,替她挡住那阵凉意。
“其实,”他缓声开口,“我知道我不够聪明,不及你们所有人。可是很奇怪,我好像又知道,有些话只是哄我的。”
“就像你说,让我和他们一样来争你的喜欢,我后来想,你也未必不喜欢我,只是……你不会只喜欢我。”
他鲜少一次说这么多话,上一回,还是对她袒露心迹。
少年人下颌动了动,似是犹豫要不要继续说,“所以我早想好了,就算有一天你要走,不管你去哪儿,我跟上你就是了。”
“你可以,不要再难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