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和他比什么都是这样,没什么规矩好讲的,姜念也习惯了。
“所以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韩钦赫便把石头放下,嘱咐手下人收到库房,才掸掸手推着她往屋里走。
“这个呢,说来话长了。”他在盆中盥手,一边对着人解释,“约莫三十年前,我娘那时还年轻,一个人跑去云南,和人打赌赢下了一座矿山。”
姜念疑心是自己听错了,“赢下什么?”
“开采翡翠矿石的矿山。”
姜念别过头,一双眼睛胡乱眨了两下。
他娘亲亡故了,这座矿山自然由他来管。
他居然有座矿山……
“这下知道了吧,我没赌石,那批料子都是他们去年开采,选过才送来的。”
姜念又想起先前在京都,他以为自己要去云南,特意跑来问要去哪座城。
“那……那你先前真打算跟我去云南啊?”
“昂,”他应一声,擦干手回来,“我那时想吧,就把生意扔下,后半辈子守着那座矿山也能过。”
姜念一时无言,他手头既连矿山都有,在京都都能避人耳目经营生意,想必在这儿就更不用说了。
再回想他帮自己做成的第一笔,真真有些大材小用的意味。
见她不出声,韩钦赫便又搂着人说:“那一批就是专给人玩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切开,打个镯子簪子还是行的。”
她和人的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姜念没有拒绝,却也没去动那堆价值连城的石头。
晚膳前,府上却来了一张请帖。
何记的老板何宏,邀她第二日去府上用膳。
姜念接过来,只说:“何记声名远扬,怎么劳他请我,怪我没主动登门才是。”
来人她并不陌生,是先前就调查过的何宏心腹,旁人都唤他一声忠叔。
此刻这年过半百的老者面上皆是和善的笑,只说:“林老板客气,明日便静候您莅临了。”
姜念仍旧温温笑着,只在他转身后跟一句:“忠叔慢走。”
老者略显伛偻的背影顿了顿,回过身,“诶诶”应两声,才又转身走了。
一如当初的沈渡,姜念告诉他,也别把她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