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男人看出来,便蹲在床边问她。
分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姜念却还是觉得不舒坦,别过头不说话。
这下韩钦赫也生出些恼意,但还是好声好气说:“你昨夜都跟我说了,我替你去谈,如何?”
再说回正事,姜念才肯搭理他,勉力稳住心神道:“你去吧,若实在觉得不妥,少一些也成。”
听她语调软下来,又实在看着不舒服,男人担忧更甚,留碧桃在家照顾,又千叮咛万嘱咐,实在不行就去请大夫。
姜念不爱喝药,便也不喜欢看大夫,小病小痛时常忍过去算了,为此韩钦赫没少哄她。
等人出门去,又见榻上人捂着小腹,碧桃算着日子问:“是不是小日子到了?”
姜念点头,却又立刻摇头。
算着日子,昨天就该到了。她有时会稍稍提前,却从没延后过。
又加之那碗避子汤,一年前就停了。
她就是为这事烦心。
原先想着,妇人都会产子的,没道理自己就不行;加之先前诊脉的论断,侥幸想着未必就轮得到自己,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昨日到今日,真疑心起来,她又整夜梦魇。梦到自己小时候,娘亲生弟弟,她不听话顺着产房门缝去看,瞧见娘亲身上一个血窟窿。
倘若自己要生,也得开一个那样的血窟窿。
她立刻就胆怯了,甚至看见枕边人就烦躁,跟先前穿耳似的,怎么单单只有女人要生孩子,男人只消在榻上“出出力”就成。
尽管心底认可,韩钦赫已然做得很好,可这点事烦心起来,她就是收不住脾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
只得对碧桃说:“请个大夫吧。”
难得她主动,碧桃立刻就差人去了。
本是想吃颗定心丸,免得自己想东想西,可那老大夫摸着她脉象半天,最后只问她:“近来信期可曾推迟?”
“迟一会儿了。”
“可曾心绪不佳,几欲作呕?”
姜念连连点头。
他便说:“想来月份太小,还把不出来。夫人过几日再来寻我吧。”
这下姜念实打实被吊起来。
一个人愁也不是办法,她卧榻歇着,只等男人又回到自己床边。